大明的海商成群結隊透過渤海,有的直接面向朝鮮,而有的去了東瀛。 渤海一帶,大明戰艦不斷探索著前進,除了福船,還有各種型號的軍用船隻在渤海穿梭。 石亨在備倭城就能看到時不時路過的商船。 作為渤海門戶,石亨看著商船,就好像看著滿載的寶箱,但檢查過後,都有勘合,只能無奈嘆氣。 不過,他相信,肯定會有沒有勘合的商船出現,這還僅僅是剛開始。 當麻達二郎站在港口,眼中卻滿是憂愁。 以往大明海商多是走私,和朝廷的交集並不多,所以海商對於海外的情報,朝廷並不瞭解。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儘快報效國家,沒錯,就是大明。 麻達二郎找來了石亨,一臉為難說道:“石大人,外臣有事上奏。” “奏就奏,找某幹嘛?” 石亨現在的心思都掛念在軍港和船塢上面,和一個倭人,感覺沒什麼好說的, “石大人,其,其實,倭國現在處於內亂之中,各大名支援不同偽皇,如同咱華夏之戰國。” 心態的變化,麻達二郎說起來也得心應手,沒等石亨回覆,繼續道:“因而倭國無法控制倭寇,畢竟倭寇乃是不同大名所指示,不止是長島上,還有浙江舟山,福建東番,都有倭寇。” 說完後,麻達二郎長長撥出一口氣,看向石亨,說道:“外臣想將此事上奏朝廷,不知石大人以為如何?” 石亨捏著下巴,探尋的看著麻達二郎。 之前那些倭寇的審訊,石亨也知道一些,比如浙商和倭寇有所勾結,比如東番似乎有蒲氏餘孽再次興風作浪。 “你不想當外臣了?” 石亨咧嘴問道。 麻達二郎非常正式地點頭道:“回大人,倭國懷威而不懷德,早在立日本之名,便心生歹意,自命天皇,稱日出之國,可見其異心,外臣不過是棄暗投明罷了。” 外國人在大明朝當官,可以有。 歷史上有個叫金濤的高麗人,就曾透過了科舉考試,太祖命他為東昌府安丘縣丞,他以不通華言且親老為由推辭,回家當了右司諫。 大明的科舉,可不是隻針對華夏人,連帶著周邊的小國,都會有科舉詔,當地人從鄉試開始考,考到京城來。 金濤在大明只能當縣丞,回去就能做朝官,可謂是寧當雞頭,不作鳳尾了。 現階段的海歸,從華夏離開的留學生,基本到當地都有很不錯的待遇。 留在華夏的也有很多,但能透過科舉脫穎而出的終歸是少數。 東番蒲氏,原本是在泉州的海商,大食香料商人。 宋末,因助平海寇有功,官至福建安撫沿海制置使,後又授福建、廣東招撫使,統領閩、廣海舶。 德佑二年,景炎帝在文臣武將的護駕下航海逃亡至泉州,蒲壽庚閉門不納,張世傑掠走蒲壽庚大量船舶物資,而蒲壽庚盡殺南外宗室與在泉州之士大夫並淮軍,十二月初八向元獻降表。 最後,便有了文天祥被俘,陸秀夫與宋末帝趙昺帶著十數萬大宋忠骨在崖山跳海而亡的結局。 泉州蒲氏世受皇恩,卻在最後給了宋末帝皇最為沉痛的一擊。 雖然蒲壽庚降元維護了自己家族利益,但是,如此的臣子,自然不受人信任。 在蒲氏和胡元有了利益衝突時,他們就遭受了最為殘忍的報復。 凡蒲屍皆裸體,面西方,悉令具五刑而誅之,棄其胾於豬槽中,報在宋行弒逆也。 覆宋所帶來的仇恨,連帶著蒲氏所信仰的宗教都受到了極致的侮辱。 你信伊斯蘭教,那便裸體,面西方;忌豬,便砍其身於豬槽中。 挖墓刑屍,在泉州的蒲氏族人無一倖免。 大明擊敗胡元,天下再次歸漢之後,以導元傾宋之罪,命令蒲氏子弟世代不得為官,全族皆貶為奴。 現在麻達二郎的選擇,在石亨看來,就和那蒲氏差不多,但站位不同,大明本就接納外臣,而且,按麻達二郎所說,現在的倭國,處於類似戰國時代,天皇不過是將軍手中的傀儡。 “此事你隨意,至於那浙江舟山的倭寇,某遲早會去一趟。” 石亨很悠哉的說道,要不是現在兵力不夠,他早就去掃蕩了。 一個孔家就能有如此的財富,那麼浙商的家財呢? “石大人已經審問出舟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