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變了,哪有什麼三顧茅廬。 能者註定在新時代大放異彩,而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喜歡躲在山溝溝裡,那就好好躲著。 天津,大沽口。 王偉和胡義很順利就拿到了調任文書。 槍支彈藥被搬上福船,除了這些,還有貨船。 這時,汪朝明才真正認識到大明的火力,有了這些,別說舊港了,他甚至敢打到暹羅國都去。 “用得著這麼多嗎?” 感覺眼前就是炮火連天的大戰,汪朝明有些遲疑。 聞言,王偉笑道:“來回都要幾個月,舊港又不熟,駐軍需要的物資,這一次會帶夠三個月的量,這海外,還是需要靠自己。” 胡義在一旁也是點頭附和,輕笑道:“王監軍說的正是,在外除了袍澤,就只能靠著手裡的槍了。” 將背上的火槍端在手裡,胡義也算是神射手了,畢竟他的職位高,比普通士兵還要多一些資源用於訓練,射手都是喂出來的。 看著火槍,汪朝明也很想摸摸,但是,這不行。 就算是普通士兵,對於手裡的火槍,也都跟看著寶貝一樣,除非是直屬領導,否則別想摸。 更何況,汪朝明現在還的身份介於外臣和內臣之間,同知又如何? 至於航海可能發生的敗血症,對於大明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 醃製的果脯、豆芽、茶葉、蒜頭等等,補充的維生素就在日常三餐之中,所以,大明的艦隊並不常見敗血症。 更何況,福船可不是小船,龐大的船身,留給船員的活動空間很多,不需要在逼仄裡擁擠蜷縮著。 大明艦隊出海並非投機,都是帶著目的出發,船員也不是什麼亡命之徒,每個人都遵守著大明定下的規則,忠實履行身為士兵的責任。 一個個吊臂將成箱物資吊上甲板,然後被船員推著堆進船艙之中。 因為大規模出發,港口顯得十分擁擠,海面上的浮冰悠悠晃晃。 人體的溫度似乎能融化春寒的冰雪。 三千人的規模聽起來不多,但是站在一起,也足夠震撼人心。 等物資都搬上船後,港口只有一排排筆直計程車兵、令官和旗官,還有就是點名的報道聲。 這批是挑選和自願報名計程車兵,每個人的臉上都很鄭重。 去舊港不是大事,但是出海是。 汪朝明受到氣氛影響,同樣是板著臉,但是,他的內心更多的是對明軍紀律嚴明的審視。 他很慶幸,慶幸他現在站在甲板上,慶幸這群忠誠計程車兵和他是同一陣營的。 “此番,去舊港,收回本是我大明的土地。” 胡義站在船頭,對著下方計程車兵大喊:“雖然很遠,但是,大明的領土不容有失,大明的國旗必須在大明的領土上飄揚,任何膽敢犯我大明者,都將迎接大明的炮火。” “現在,全部都有,登船!” 隨著遠征都督胡義下令,士兵在沉默中踏步前進。 汪朝明沒說什麼,因為胡義說的沒錯。 宣慰司本來就應該是大明的領土,三佛齊國王梁道明當初接受了招安後回到了廣東,所以大明對舊港有法理上的主權。 現在,不過是要收回去罷了。 桅杆上的國旗迎風獵獵,環顧四周,舉目望去的船隻皆懸掛著大明的國旗。 日月所照,皆為明土。 “揚帆~!” 水手吆喝著,巨大的風帆轟然落下,寒風將其吹得鼓起來,帶動著巨大的船身直接破開剛剛想要凝結的浮冰,推開的海水盪出一道道波紋。 “以前,某常常想著,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那時李白是什麼心情。” 王偉站在船頭,雙手撐在欄杆上,任憑寒風拍打在臉上,空氣中帶著溼鹹。 旁邊的胡義雖然進修過文化課,但終究是比不上本就是進士的王偉,搖頭說道:“某不懂那些,不過,某以為,當初李白坐的船,肯定沒有寶船大。” “胡都督所言極是,咱們這才是乘風破浪,而且,身後還有大軍,說實在,這一刻,某膨脹了,甚至覺得盛唐也不過如此。” 王偉拍了下欄杆,已經沒有了岸上的得體。 就連汪朝明也有些驚訝,不過,這種想法,汪朝明很想說,他感同身受。 有什麼比帶著無敵的軍隊,站在龐大的戰艦甲板上,更能讓人心中誕出雄心壯志的呢? 寶船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