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罵聲直接讓群臣臉色晦暗,這簡直太丟臉了。 王直顫抖著手開啟手中的奏摺,看了幾眼之後,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身邊的重臣看到王直的異狀,立馬扶住了王直,道:“王尚書,這是?” 王直沒有說話,反而回頭看向還在踢劉安的朱祁鈺。 那天子髒了,不能要了! 朱祁鈺發洩完,整理了一下衣冠,漫步走到王直身邊,道:“好看嗎?” “殿下神勇,腿法之精湛,老臣佩服。” “孤是說,這請罪書,好看嗎?” 聞言,王直手一抖,直接將奏摺合上,低聲道:“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看向劉安,其他人都以為王直在罵劉安。 但是朱祁鈺則是切了一聲,道:“事情有點難辦,還請王尚書傳閱內閣重臣,擬個章程出來。” 話還沒說完,就看向胡濙,繼續道:“特別是胡尚書,大宗伯,可得好好看看。” 這倒是讓王直有些為難,畢竟是天子醜事。 看著王直的表情,朱祁鈺不屑道:“那裡是大同城,軍民都看到了,還有那數十萬賊虜,怎麼?你要屠了大同,滅了賊虜?” “老臣,老臣遵命!” 王直抬頭看向朱祁鈺,最後咬著牙回答。 “好了,要是沒有其他事,就散朝吧!我等同心協力,上下齊心,定能擊退賊人!” 進入賢者狀態的朱祁鈺揮了揮手,自己宣佈了散朝。 那金英,雙手揣在袖子裡,捏著那孫太后的詔書,在心中暗自打氣。 見朱祁鈺要散朝,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道:“太后有詔,群臣接旨!” 聲音之洪亮,直接嚇了朱祁鈺一跳。 “你吼那麼大聲幹嘛?” 朱祁鈺瞬間又生氣了起來,金英聞言,渾身一顫,那最後一聲長音直接卡住。 “不就是立朱見深為太子嗎?立立立,都快滅國了,還想著這破事,要是京師守不住,就去南京苟著,然後重演大宋之風光。” 說的是氣話,朱祁鈺可沒有原主那麼有心裡包袱,在他看來,破而後立或許更好,只是到時候必然死更多的人。 這一言語,直接讓于謙乃至一些大臣的雙眼更加清明。 金英抿著嘴,最後還是開啟詔書,大聲道:“邇因虜寇犯邊毒害生靈,皇帝恐禍連宗社不得已躬率六師往正其罪,不意被留虜庭。 尚念臣民不可無主,茲於,皇庶子三人之中選其賢而長者曰見深,正位東宮。 仍命郕王為輔代總國政,撫安天下。 嗚呼,國必有君而社稷為之,安君必有儲而臣民有所仰。 佈告天下,鹹使聞知。” 唸完之後,金英感覺身體有些脫力,待看向眾人,卻發現沒人領旨。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臣!領旨!” 胡濙作為表率,最先大聲喊道,然後躬下身子。 其他人,左看看右瞧瞧,最後將目光集中在了最前方的朱祁鈺身上。 “孤覺得,不如別當太子了。” 朱祁鈺摸著下巴,笑容玩味,但是話語卻讓其他人毛骨悚然。 “咳,孤是說,不如讓皇子殿下直接登基吧!” 朱祁鈺覺得自己剛才的話似乎有點不妥,改口說道。 噗~胡濙聞言,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又是這樣,總是這樣!這郕王!天天拿這個來威脅人! 現在什麼情況?主少國疑懂不懂! “對了,現在太子有了,那胡尚書可要擔起責任,這監國…” 朱祁鈺拖著長音,目光看向年邁的胡濙。 “郕王殿下,莫要胡言!” 沒等朱祁鈺說完,胡濙就開口,阻止朱祁鈺繼續說下去。 聞言,朱祁鈺仰頭四十五度看向天空,雙手交於身後,日到三竿,陽光熱烈。 光線反射出郕王殿下那眼角的一絲晶瑩。 “哎,這國,不監也罷。” 說著,朱祁鈺奮力甩了一下衣袖,轉身就要離去。 “殿下且慢!” 于謙還沒開口,王直直接出聲:“殿下,這是何意!” 沒走幾步的朱祁鈺直接停下了腳步,回頭就是癟著嘴,聲音帶著些許鼻音,道:“孤有何德何能,可跟四朝元老爭著監國一職。” 于謙聞言,滿臉黑線,今天朱祁鈺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合格了,甚至監國都是小意思了。 感覺這朱祁鈺就跟做過皇帝一樣。 不對,他真的在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