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離開王府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 能夠看天空佈滿了魚鱗狀的晚霞。 廠衛開路,朱祁鈺駕馬在其中,而興安隨之身側。 突然,寒光一閃,一支利箭筆直飛向那高坐於馬背上的朱祁鈺。 “有刺客!” “護駕!” 前方的廠衛眼睜睜看著利箭飛向自己的後方,而興安整個人從馬背上躍起撲向聖人。 朱祁鈺沒有反應過來,看到那帶著倒刺的箭頭扎入自己的胸膛。 還未感覺到疼痛,朱祁鈺就被興安從馬背上撲了下來。 “護駕!” 鏘鏘的拔刀聲,廠衛身體朝外,直接將兩人團團圍住。 “朕沒事!朕沒事!” 被興安壓著的朱祁鈺立刻大喊,他必須喊出來! 幾個廠衛瞬間向著箭矢飛來的方向跑去。 箭矢飛行路線是筆直的,兇手必然距離不會很遠。 “陛下!” “聖上遇刺了!” 場面陷入一片混亂,百姓們驚慌看向被廠衛包圍的聖人,隨後連忙四處檢視。 看看自己身邊有沒有行跡詭異之人。 “陛下,您沒事吧!” 興安聽到朱祁鈺的大吼,才反應過來。 “差點!” 朱祁鈺憤怒了。 要不是他反應快,將身上的箭矢拔開,那麼落地確實有可能直接被刺穿。 刺殺,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敢刺殺! 只不過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慌什麼!” 推開興安,朱祁鈺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箭矢,緊緊握在手中,道:“封鎖京城!” 眾多廠衛依舊將朱祁鈺圍得水洩不通,興安仔仔細細看了聖人的身體,才發現那衣服破口內露出的軟甲。 “臣領命!” 鬆了口氣的興安,立刻讓人駕馬而出,傳令四方。 而在極短暫的時間,聖人遇刺的訊息在京城四處傳開。 雖然有人看到聖人駕馬回府,但是依舊是謠言四起。 什麼新帝崩了,孫太后出面主持大局。 什麼聖人遇刺,朱見深繼位,孫太后任命于謙為輔政大臣。 當然,也有聖人並沒有出事的言論。 但是這類的言論,哪有皇帝被刺殺身死來的刺激? 九大城門在得到命令後,第一時間關閉城門,並且所有都督進入京營維持大軍秩序。 朱祁鈺剛回王府,就看到汪招娣和杭惠茹衝了出來。 在自己夫君面前停下腳步,雙眼含著淚花。 在她們身後,吳賢妃也是一樣。 “陛下,您沒事吧?” 汪招娣緩緩走到朱祁鈺面前,拉著朱祁鈺的雙手,上下仔細檢視了起來。 “沒事,我穿了軟甲,沒事的。” 朱祁鈺反手抱住汪招娣說道。 聞言,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你是怎麼做事的?” 吳賢妃看向興安,憤怒斥責道。 而興安垂首,下跪道:“臣,護駕有失,罪該萬死。” “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朱祁鈺話剛說完,就聽到房門來報:“陛下,盧指揮、於尚書、陳尚書一眾人等求見。” “宣!” 朱祁鈺壓下憤怒,拍了拍汪招娣的後背,說道:“你們先去後院,朕要處理要事。” 女眷走後,朱祁鈺坐在大堂的主位,于謙等人急步走了進來。 看到朱祁鈺毫髮無損之後,不由得拍了拍胸口。 “臣,恭請聖安!” 眾人跪在大堂中間。 “起來!” 朱祁鈺冷冷說道:“看都看了,盧忠留下,其他人回到自己衙門,現在想必謠言四起,于謙,看好大軍!京城,不能亂!” 于謙等一眾大臣,抬頭看了眼朱祁鈺,隨後拜道:“臣,領命!” 聖人說的沒錯,既然聖人沒事,那麼當務之急就是穩住京城,將聖人無礙的訊息傳出去。 郕王府被廠衛和錦衣衛團團包圍,而城外,張三收到了自己義父遇刺,瞬間跳了起來,要領神武衛入城。 “冷靜點!” 範廣抓住張三的肩膀,沉聲說道:“既然有命關閉城門,想必聖上無事,先等等,無令領兵入城,你想受軍法嗎?” “什麼狗屁軍法!有人要殺俺義父!” 張三情緒非常激動,掙扎著要出去,然後就被範廣一個背摔,摔到了地上。 “別忘了,軍令如山!” 範廣將張三壓在身下,冷聲說道。 “放開俺!要是城內造反,難不成俺只能看著!” 張三被壓制,眼睛惡狠狠瞪向範廣,咬牙道:“要是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