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監刑,左侍郎站在高臺一旁,隨著一個個千戶掙扎著被押送上臺,左侍郎開始宣讀其罪名。 若是朱祁鈺在的話,會覺得這裡就像是屠宰場。 一頭頭牲畜被送了過來,然後跪在木樁之後。 劊子手等左侍郎宣佈行刑之後,走到刑徒的身後,從背後取出一把尖銳的小刀,精準插入刑徒的脊椎之中。 只有這樣,刑徒才會乖乖將頭放在木樁上,畢竟身體都癱瘓了。 在木樁的下方,是一個木桶,就是接血用的。 沒有磔斬,是因為太麻煩了,除去死去的千戶萬戶,受刑也有近百人。 鬼頭刀高舉,在陽光中反射著寒光。 劊子手盯著刑徒脖子處那小刀留下的孔洞,揮斬而下。 刀鋒劃破柔軟的面板,割開了脊椎間的韌帶,全程都不用一秒鐘的時間,人頭就滾落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噴出的弧線的鮮血,若是沒有小刀提前癱瘓身體,人體或許還會抽搐幾下。 幾個劊子手同時行刑,場面極為壯觀。 滾落的頭顱面露痛苦之色,被助手撿起來,擺放到一旁的展示臺上。 隨後屍體會被放到一邊,反正也不會有人出來收殮這些刑徒的遺體。 這樣不斷重複,很快,臺子上就有濃厚的鮮血,不清洗不行了。 沖洗下來的血液會順著排水渠流向河流之中。 千戶斬完,便是萬戶,萬戶斬完,就到了也先了。 一顆顆頭顱在陽光下展示,也先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樣子死去。 在瓦剌,他是太師,在大明,他也是王,憑什麼不給他一個體面? 也先是特殊的,體面表現在裝他頭的盒子,十分精緻,是由實木雕刻,上面還刷了金漆,蓋子上雕刻著一隻烏龜。 而盒子裡面鋪著石灰粉,這種盒子,千戶萬戶也有,不過和也先相比,就顯得遜色了很多。 也先的頭,那可是要傳九邊的,自然和其他的頭不一樣。 而且,左侍郎攤開一張絹布,上面詳細介紹了也先,要告訴圍觀的百姓,這就是賊首。 “啊!啊啊!” 此時的也先,已經被癱瘓了身體,任由劊子手的助手擺佈。 雙膝跪地,頭枕在木樁上,看向劊子手。 這是很殘忍的做法,無能無力的刑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鬼頭刀落下。 砍多了,刀就鈍了,這最後的重量級,劊子手很重視。 在左侍郎驗身和宣讀的時候,劊子手就已經開始取水磨刀了。 刀身上的血也要洗乾淨,霍霍的磨刀聲折磨著也先的耳朵。 最後,劊子手拔掉一根胸毛,放在刀刃上,吹了口氣,毛就斷了。 這可是壓軸,但並不是最後。 刀光閃過,直到死,也先還是不相信他一個梟雄就這樣沒了,圓瞪的雙眼,長大的嘴巴猶如照片一樣定格在木盒之內。 助手將也先的頭顱安置好後,錦衣衛上前,確認無誤,就封蓋直接帶走。 這是一個王,曾經的王,現在他的頭顱要讓其他的王看看。 人群依舊沒有散開,因為,在高臺清洗過來,被帶上來的,是那些看上去和自己很像的人。 對的,其中也有一部分不一樣。 比如喜寧,就是個女真人。 而其他,和喜寧差不多,明人,曾經效力於明廷,被俘反叛。 這些人和也先等人不一樣,對於叛徒,處以的是極刑。 也就是凌遲。 劊子手下臺,取而代之是一個三角木架被固定在高臺上。 三角形很穩定,能夠很好固定犯人的身體,可不是西方那種十字架。 喜寧被帶上臺,刑部左侍郎已經有些啞了,就換成右侍郎來宣讀並驗明正身。 “叛徒!” “狗賊!” 這時,百姓們瘋狂叫罵著。 凌遲是一種非常殘忍且不人道的刑罰,刀數根據犯人罪行大小,有著不同的規定。 像是喜寧這樣的中官,就是俗稱的挨千刀。 行刑人會剝掉刑徒的一切衣物,閹人殘缺的身體就會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中。 喜寧很想表現的鎮定,但是看到行刑人磨刀靠近之後,身體忍不住顫抖。 他的四肢都被綁的很結實,頭也被掉了起來,顫抖所產生的震動,在三腳架的穩定性作用下毫無作用。 行刑人走了過來,看向喜寧,露出了笑臉。 隨後手掌猛拍喜寧胸口一掌,在其呼吸困難張嘴的時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