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所做的一切,高看他的更高看了,而看低的,自然是更鄙視。 鳳陽朱,暴發戶,當了皇帝還和商賈混在一起。 還有那京城的清倌人,有些都跑去當了教師,這還不是泥腿子才能幹出來的荒唐事? 躺在溫柔鄉里的朱祁鈺並不管這些。 暴發戶也好,泥腿子也罷。 就算是僥倖打敗了蠻夷,朱家就是大明正統,這一點,任憑他們如何碎碎念都無用功。 “愛妃方才是在幹嘛?那麼專心?” 朱祁鈺抱著杭惠茹,大手摩挲著嬌軀。 “給陛下做衣裳。” 杭惠茹靠在朱祁鈺的胸膛,抬頭的時候,長長的眼睫毛就掃到朱祁鈺的下巴。 “衣服不是夠用嗎?” 皇帝的衣裝,除了朝服冕服這類正式場合的服飾,便服多是後宮佳麗親手縫製。 初代皇后為皇帝親手縫製慶典活動所需要的華麗衣裳,久而久之就有了這樣的傳統。 大眾有所不知的是,很多禮服,甚至是飛魚服,都是朱元璋首創並推廣的,謂之,復衣冠如唐制。 “那臣妾不縫了?” 杭惠茹嘟著嘴說道。 聞言,朱祁鈺拍了下其渾圓,佯怒道:“不是怕你累著嘛?” “臣妾也就會些女紅爾。” 杭惠茹嬌笑道:“對了,陛下,這正月都過了那麼久了,怎麼還不選秀?” 大明天子選妃,一般是正月大朝會的時候下達旨意,朱祁鈺沒有大朝會,而且情況也不適合,所以沒有選秀。 “就這麼急?” 朱祁鈺捏了捏杭惠茹帶著運動後顯得粉紅的臉頰,說道:“別看京城這般模樣,各地還是要修生養息的,還不是時候。” 況且,現在王府還不夠大,裝不下那麼多女人。 一個妃子,需要配備各種婢女尚宮,以及打雜的奴僕,這些可不是什麼小數目。 杭惠茹髮鬢來回蹭了幾下,聽到夫君的回答,也就不再追問了。 朱祁鈺也不是那種聖人,大明也沒有禁止一妻多妾制。 皇帝需要孩子,這樣才能一定程度保證繼承者是自身的血脈和皇權的相對穩定,杭惠茹也是出於這種心態下,才會時不時問朱祁鈺一下。 肯定不是因為朱祁鈺太自律,導致他的功能強度提升,變得越來越久。 柔荑握龍槍,嬗口吹玉簫。 幾日後,天津港口,大小船隻匯聚而來,海平面上,千帆林立,各大商會巨頭站在岸邊,黃秀主持了天津港開海儀式。 外出的海商都帶著朝廷的勘合,船隻的桅杆尖端,還懸掛著明字旗。 這兩樣東西,是他們入大明海域安全的保障,畢竟誰也不想被那福船來一炮。 與那些商船相比,遠處的福船就算漂在角落,也是主角。 林北站在人群中看熱鬧。 原本,他以為開海會影響漕運,讓漕運的貨流量減少。 但,現實是接連幾日,漕運絡繹不絕,船隻比以往更加多了。 這也讓他的活計多了許多,畢竟人一旦多起來,爭執也就多了,需要他們漕口的地方就更多了。 站在人群裡,他左顧右盼,卻沒看到胡義他們。 維護秩序的是市舶司衙門和縣衙衙役,水師並沒有參與,想必現在都在船上。 出海的商船需要交稅,回來之後,還要交一遍稅。 不過,出關和入關的稅率不一樣,主要看貨物是什麼。 如絲綢瓷器這類,出口的稅率比進口還要高,畢竟是大明獨有的東西,本身出去就能賣出高價。 而入境的糧食肉類,基本上就沒有稅率,主要是刺激海商多運糧食回來。 外邦有沒有鬧饑荒什麼的,大明管不到,朱祁鈺的宗旨便是先讓大明百姓的生活好起來。 這次主要是出海,以後外邦入港,奢侈品也多是收重稅,糧食什麼的,收低稅,畢竟尋常百姓,目前也消費不到那些舶來品,能刮一層就刮一層。 有了關稅,才能確立朝廷的主導地位,不然開海就是肥了那些世家閥門。 席銘、翁可和汪福光,三人特意從京城趕來,也是第一次在如此公開的場合,能有幸參加黃秀主持的開海儀式。 “諸位!” 黃秀對著眾人拱手說道:“本官在此,祝各位出海順利,滿載而歸,聖上口諭,只要有明字旗在,你們沒什麼需要怕的,大明是你們堅實的後盾。” 聽到有聖人口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