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政令需要一大堆措施輔佐,之前的皇帝並沒有這個意識。 將人送到遼地,然後賜了道免稅的恩賜,給予了田地,就讓那些百姓荒野求生。 遼東距離京城近,還能發展,但是東北遼地,這樣的做法,就是送百姓去死了。 如今的朝廷,遼地雖然沒有送來流官,但是在軍隊的管理下,基本的規章制度還是有的。 至於湖廣,流官的治理被薛瑄這個巡撫盯著,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天津城,大沽口。 新戰艦從船塢中駛出,還未負載的福船已經十分巨大,隨著入水的水波盪漾,搖晃後穩穩停住,船匠們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舒良看著眼前的巨無霸,當初三保太監就是屹立於船頭,乘風破浪的吧。 數十門火炮或是被吊著,或是被推著,不斷被送上船艙之內,讓船身緩慢下沉。 之後是範廣登船,帶著一眾救援用的小船開始試航。 武裝的福船十分穩健,直接撞破浪花而去,許久之後,海面上傳來猶如龍吟般的怒吼聲。 船塢中不只是福船,其他小型戰艦也在改造。 水師主戰,目標是遠洋,以往的平底樓船並不適合,海軍的迭代正在進行時。 範廣花錢,陳循給錢,皺巴巴的錢包就沒有富裕過。 出海商隊的增多,朝廷接到的海寇劫掠的訊息也變多了起來。 朝廷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大了對於海軍的支援力度,沒辦法,大家都要錢,而出海有錢。 登州備倭城,石亨守著那唯一的福船,開始頻繁出海,海寇搶商船,那麼他們就搶海寇,形成可持續發展的局面。 只不過,對於海寇,石亨是趕盡殺絕的。 如今的水師已經有了幾分規模,不過,石亨知道,比起天津水師,自己手裡的這點東西,不過是一隻螳螂。 港口船塢接近完善,所以石亨才需要表現一下自己的價值。 在他管轄範圍之內,石亨不允許出現任何一例海寇劫掠商船的案件。 若是以往,他或許會直接找海寇,要求他們交錢,可現在不一樣了,比起讓他們交錢,石亨更喜歡他們的人。 石亨知道,比起海寇,那些私自下海的海商可有錢多了,抓到之後就是罰款,沒錢就直接用家產抵,然後再獻給朝廷,又能換到軍需物資。 來備倭城前,聖人就答應過他,而石亨,也是按規矩行事,彈劾都沒有用。 經過石亨不斷的努力,朝廷又批下了福船給他。 雖然是老式福船改造,但還沒見過新式福船的石亨,已經很滿足了。 這些,朱祁鈺當然是知道。 石亨和範廣不一樣,他有野心,東西給的太容易,那麼就等著他膨脹吧。 朱祁鈺給出了過期的戰艦,那石亨還得感恩戴德。 如今的備倭城,已經沒有的往日的蕭條。 要說石亨是一個宿將,對於練兵,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結合聖人和兵部制定的規章制度,備倭城水師面貌一改,在軍餉足夠的前提下,已經有了虎賁的模樣。 麻達二郎自從將倭國的情況說出之後,一臉輕鬆,在備倭城待著也很滿足。 至於為什麼朝廷沒有動作,他並不關心,看看備倭城的水師都知道,那石亨抓海寇跟抓雞仔一樣,有朝一日,必然是一群無敵艦隊。 他在等,等朝廷需要他的時候。 長期待在大明,讓他的思維和倭國那小國寡民的思維有了區別。 彈丸之地,知小禮而無大義,重末節而輕廉恥,畏強權而欺幼小,這是他對倭國的評價。 大明並不欠倭國什麼,反而,華夏為其帶去了文化,帶去了知識,帶去了文明,換來的是大名指使倭寇劫掠,而天皇趁機撈一筆。 更讓麻達二郎輕視的是,在華夏的歷史典籍之中,甚至有倭國國書自稱日出之國的夜郎自大。 只不過是華夏覺得倭國孤懸海外,沒有什麼價值,就如同大人看著無禮的小孩一樣,沒有關係就沒必要多管。 這一日,石亨又抓來了幾個倭寇,讓麻達二郎辨認,看是否是哪個大名的手下。 自從開海之後,這樣的事情就漸漸多了起來。 倭國內戰自顧不暇,而大名為了自身的利益,自然需要錢糧來養軍隊,有能力的,自然會想著如同以前那樣指使倭寇去劫掠。 能跨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