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商隊出海。 這是很有挑戰性的決定。 朱祁鈺倒不是在乎多這些出海的投入。 一邊揉著眉間,一邊點頭。 “可以,你做決定就行,不過,我想再加一個要求。” 朱祁鈺看向陳凝香,說道:“可以挖人,可以培養,但是,別光做生意,往前,往遠處走,沒有航路,便探索航路,不要保守,要開拓。” 陳凝香美眸看向朱祁鈺,眼神中帶著好奇。 “好。” 朱唇抿了一下,陳凝香按不住好奇心,還是開口道:“為什麼?” 是聖人的探索欲?還是有其他原因? 朱祁鈺也沒想到,原本文靜的陳凝香會突然生出求知慾。 “財富在海上。” 直起身體,雙手交握在鼻下。 “大明需要糧食,南邊往西,有許多如占城稻那般的作物,大明需要這些作物,而我,不想光是等待商隊探索,就算今日你不組建商隊,待來日,我也會成立探索隊。” 這不是要求證什麼地球是圓的,如此崇高的理想。 和那些探險者一樣,所求皆是財富。 西方為了找到華夏而開發的航道,哥倫布也會要求百分之十的戰利品回報。 大明要爆人口,而人口需要糧食。 如果擁有熱帶高產的作物,那麼就能有備無患的去應對可能發生的天災人禍。 除了食物,當然還有許多重要的經濟作物,比如橡膠。 大明太大了,要想求富足,就必須要有比世界任何一個國家更加充足的物資。 就算不種到大明的土地,開拓成熟的航線,刺激造船業的發展,往後將亞熱帶地區打造成種植園也不是不可以。 比如天竺這個誰來就給誰磕頭的地區,為什麼華夏就不可以? 陳凝香靜靜看著朱祁鈺,對方說出的大道理誰都懂,但是,這種長期投資,卻沒有幾個皇帝會去做。 不說其他,以前皇帝的斂財手段可沒有眼前人這麼多的花樣。 想了想,陳凝香突然噗呲笑了出來,連忙捂著嘴,但是眉眼彎彎,格外可人。 “怎麼?” 朱祁鈺雖然知道,口花花的大道理沒什麼意思,總不能說自己想要吃更多的美食,想要享受更正常的生活吧? 這種事情,又不是預知夢可以說得清的。 “沒什麼,就是想到一些開心的事了。” 陳凝香定了定神,在心裡,她總是覺得眼前的聖人在裝,但不能說出來。 面對朱祁鈺那狐疑的凝視,陳凝香有些不好意思轉頭,避開那灼灼的目光。 她也是黃花大菇涼,被在意的人注視,總會有些羞赧。 在朱祁鈺的視野中,那耳垂開始發紅,漸漸染到了衣襟,藏到脖子之下。 回過神來,朱祁鈺也意識到了自己目光的失禮,旋即收回了目光。 “組建海商可不容易,需要什麼就直說。” 說了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事,書房就安靜了下來。 天津開海之後,海商就活躍了起來。 大明從來不缺少海員,就算是那些幹私貿的,本事也是存在的。 到了京城商會這種體量,出錢挖人,是最簡單快捷的手段。 “知,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經過朱祁鈺的注視,陳凝香總覺得房間有些燥熱,連忙起身道:“既然如此,給我幾日時間,會做出詳細規劃書讓頭家看看,現在便不多打擾了。” 急忙福了一禮,得到朱祁鈺點頭後,才慌亂走出書房。 開啟門,門外的冷空氣撲面而來,頓時將那些燥熱的情緒一掃而空。 陳凝香雙手捧著臉頰,這莫名的發燙,讓她羞愧難堪。 忍不住回頭,當看到書房中的人也同時抬頭看向她時,不知道為什麼,嘴角就忍不住上揚,卻不敢繼續對視。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的景仁宮。 陳凝香撫胸,感受那劇烈跳動的心臟,走到馬車前,坐在車廂內,卻感受到些許的寂寞。 書房中,朱祁鈺一個葛優癱,躺在沙發上,看著屋頂,忍不住拍了拍臉頰。 打起精神,繼續將自己堆在數不清的文書之中。 兵部衙門。 派遣海軍出航的事情,于謙眼前擺放著一張名單。 當前的大明,還沒有誕生出百戰海軍將領。 大多數對抗海寇,都是在陸地,要麼也是登陸作戰。 國與國之間的海戰,經驗不夠。 而水師,其實多是在江河之中,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