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百里者即驗文引。 凡天下要衝去處,設立巡檢司,專一盤詰往來奸細及販賣私鹽犯人、逃軍、逃囚、無引面生可疑之人。 這便是大明路引的用處。 讓吳娘去辦路引,總比自己引人注目的好。 劉二得並不懷疑吳娘。 一個小娘們,也不敢有什麼心思。 吳娘定了定心神,無所謂道:“改明兒我去找找里正。” “改明?什麼改明?現在還早,這就去。” 劉二得總覺得會夜長夢多,起身拉著吳娘就要往外走。 “娃兒現在也離不開人,等娃兒睡了再去吧。” 吳娘看著躺在床榻上哭鬧的孩子,連忙開口。 “這有啥,某看著,不會有事,你去一下就行,又不需多少時辰。” 劉二得大手一揮,拉著吳娘,最後將她推出門外。 隨著房門關閉,吳孃的整個臉都沉了下來。 自從被強嫁給劉二得之後,就不曾見過劉二得這番模樣,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一想到這,吳孃的心就提了起來。 “吳大姐,這是要出門啊?” 爽朗的聲音將吳娘嚇得渾身一顫,抬眉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手裡正提著一條臘肉 ,似乎是路過。 這個人,吳娘認識,一年前來到村子裡,吃苦耐勞,現在跟著村裡的木匠學手藝。 “李軍這是有好事?都吃上肉了?” 收了收心,吳娘勉強掛上笑容,對著李軍問道。 聞言,李軍腳步一滯,之前的問好可沒有如此,基本就一聲好或者點頭示意,可從來沒有如此過。 “是哩,今兒我結了工錢,給師父開開葷。” 李軍看了眼吳娘身後的房門,旋即又換上了一副笑容回答。 “對了,吳大姐這是要去做甚?” 本來並不在意的李軍,很自然的將話題拉了回來。 吳娘往前走了幾步,離開房門,輕聲笑道:“我那家子說是要去訪友,這不去幫辦個路引。” 說話聲音不高,但是李軍聽後,挑起眉,打趣道:“這可挑了個好時候。” “可不多說了,我還要去找里正了。” 吳娘側頭,笑著說了句,就趕忙離開。 李軍這人從去年來到村子裡,就是出了名的樂於助人,或許是因為外鄉人的緣故,村子裡見他好欺負,各種重活累活都叫他。 而李軍也不拒絕,一直任勞任怨,就算後來當了木匠學徒,也不忘幫襯村裡人,久而久之,算是在村裡結了好人緣。 誰家桌子椅子,門框窗戶壞了,都會想起李軍。 一路上,李軍見人就打招呼,四處散發著存在感。 走到自家師父家,推開院子,細心關上門,走入屋內,將臘肉掛到一旁架子上。 “師父,劉二得那家在辦路引。” 規規矩矩站在一箇中年大漢面前,李軍的態度,不像是面對師父。 大漢聞言,微微抬頭,道:“說說,為什麼特意提起?” “劉二得,年二十八,自幼不學無術,鬥雞走狗,現在沛縣看賭場,如今上頭在徹查襲殺之事,不管是不是碰巧,徒兒覺得需要注意。” 要說兩人是師徒關係,這倒也不是騙人,不過,李軍所學,並非木匠。 “就這些?” 大漢盯著李軍,就跟班主任盯著學生的目光一樣。 “這是某聽劉二得婆娘說的,那吳娘本就與劉二得無過多情感,尋常也不會話多,想必也是發現了什麼,才有如此異常行為。” 頓了頓,李軍才繼續道:“縣鎮中的賭場多與黑惡勢力有關聯,聽聞劉二得那活兒,還是透過一個大哥介紹的,也是仗著那大哥,劉二得才能行霸鄉里。” “你是覺得劉二得的大哥有問題?” 大漢站起身,向著門外走去,還不忘側頭道:“某去核實線索,剩下的事情,你只需留意,不要有過多動作,避免村民生疑。” “是,師父。” 李軍躬身,雙手抱拳。 自己的師父以前是錦衣衛,現在轉換成了緝事廠的人,而李軍也是。 用師徒的模式,是最好的銜接手段。 畢竟現在鄉村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突然來一個異鄉人,事事總會被人觀察著,不利於暗訪調查。 尋常時,李軍的師父就真的是木匠,而李軍也是真的在學手藝。 李軍不像他師父,他不會一直待在村子裡,學徒總有學成之日,到那時,就要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