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石亨是不是利用小事來拉關係的,耿氏都會接著。
要說朝中大將,石亨可以說是新一輩的佼佼者之一。
“也對,石夫人不在府中,此事妾身應下了,會幫石將軍問問。”
耿氏笑道,石亨的妻子乃是武安侯鄭宏的妹妹,上一輩的武安侯鄭能,在宣德時被坐法奪爵,但依舊鎮守大同,在此期間,石亨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自然被發現,於是就讓自己的女兒嫁與石亨。
一個侯爺,雖然被奪爵,但是人脈還在,石亨也是有能力的人,從都指揮僉事到都指揮同知只用了一年,然後,石亨就開始上書了不少建議,並且斬了不少來犯之敵。
而鄭能在正統六年因功復爵,石亨也升為都指揮。
兩者的結合,可以說是互幫互助。
鄭能是正統七年去世,石亨還去其靈堂哭了一陣,而後武安侯便從有實權的武將變成召回京城的閒散武勳。
可就算如此,石亨和襲爵的鄭宏還是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換而言之,只要耿氏為其妻子牽線搭橋,那麼就代表的武安侯一系也歸於聖人。
這類抽絲剝繭的關係,是耿氏最為在行的。
“真的?”
石亨聞言便笑口顏開,道:“某在此謝過定國夫人。”
“妾身對於石將軍家事也知之不詳,不知令夫人如今有沒有在京城,若是在的話,到時候,一同前去,要是皇后有問到的地方,也避免妾身答不出來。”
男人主外,女人主內,這是華夏對於夫妻之間的分工,至於那些妾室,都是上不得檯面的。
耿氏摸清了脈絡,自然順水推舟拋了出來。
聖人在重用石亨的同時,其實也有打壓石亨,否則,以石亨現在的功績,再怎麼樣也該給石亨一些爵位上的獎勵,可是沒有。
現在石亨能如此賣力,不就是為了這個?
“那是極好的。”
石亨大喜,頓時感覺這趟來對了。
雖然自己有武安侯的門路,但那終究是別人的,現在走通了定國公,公侯之間的差距可不小。
“某已經讓家眷入京,想必過不了幾日就會到達,到時候,還要再叨擾一下定國夫人。”
該說的事情都說了,石亨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又坐了一會兒,最後在耿氏的暗示下才主動離開。
走出定國公府,石亨現在才覺得是在京城站穩腳跟。
之前石亨的腳跟在大同,家人親戚也是在那裡,在情況沒有明朗的時候,他也不敢輕易讓自己家眷入京。
朱祁鈺當然也是知道,也正因如此,所以對於石亨,雖然用,但賞賜並不多。
現在,石亨覺得朱祁鈺已經穩的不能再穩了,自己要緊緊抱住大腿,自然也要把身家性命給壓上去。
這樣的交換關係,是石亨不得不付出的代價,否則就算他再努力,也不可能被聖人認可。
所謂血酬,便是如此。
路邊堆起來的積雪越來越高,同時街道上的車馬,馬蹄和車輪都纏上了乾草,避免行駛時打滑。
京城各處恢復了生產,工人們重新進入工廠,而西山工地也重新動工。
冬天將地面凍的更硬,這讓工程的進度變得緩慢了許多。
工地裡的工人換了不少新面孔,出了天花這樣的事情,工地遣散了一次工人,讓工人回家,而願意再來的,自然還是可以。
可在經歷了生死之後,有些工人回去後就不願意再上工地。
但是,也有更多的人,在看到那些死者的補貼後,本來猶豫的心,就行動了起來。
像是那句你不幹,有的是人幹一樣。
工地很快就補上了人數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