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凍不死我。」沈晚冬嗔怪著,心裡卻滲出了蜜,她心疼他,不願意坐,板著臉,道:「趕緊穿上,小心得風寒。
「沒事沒事。」
榮明海連連擺手,站到火爐子跟前,手放在火焰上搓著烤,笑道:「別把你和孩子凍著,我皮實著呢,赤條條下河摸魚都行。」
「臭德行。」沈晚冬笑著白了男人一眼,坐了下去,其實她身上穿了好幾層,真不會冰著。
「侯爺對小姐真好。」
孫公公由衷讚嘆,他眼中閃過抹複雜之色,隨後從食盒裡拿出碗筷,舀了滿滿一碗肉,恭敬地遞給榮明海,笑道:「冬天吃狗肉最好,又暖身又大補,咱們督主特意給侯爺準備的,您請。」
榮明海早都饞得食指大動,他知道裡頭肯定沒毒,唐令沒糊塗到青天白日謀害他。
誰知剛接過碗,忽然被沈晚冬打掉。
「你別吃。」
沈晚冬皺眉,捂著口嘔酸水,一臉的嫌惡,嗔道:「我聞不慣這味兒,特噁心,等回家後避開我了,你愛怎麼吃都隨意,這會兒不許。」
「行行行。」榮明海沒有多想,還道冬子又開始害喜了,忙叫外頭守著的侍衛進來,將肉全都端走,別讓夫人聞到半點味道。
「侯爺當真疼小姐啊。」
孫公公再次慨嘆,意味深長地一笑,看著沈晚冬,嘆了口氣,笑道:「小姐是不是還在生你叔叔的氣?」
「瞧您說的。」
沈晚冬掩唇輕笑,神情輕鬆,道:「那事兒早都過去了,犯不著再氣,叔叔也忒多心了。」
孫公公垂眸一笑,接著道:「督主曉得侯爺和小姐今兒回來,特意讓廚子做了你喜歡吃的菜,並且叫老奴早早地等在城外呢。」
「可有糖醋鯉魚?」沈晚冬故作驚喜,問道。
「有呢!」孫公公登時大喜,以為小姐真原諒了督主,忙道:「你叔叔特意讓人今早鑿冰釣的,鮮著呢。」
「太好了!」
沈晚冬趕忙起身,疾步走到榮明海跟前,搖著男人的胳膊,撒嬌:「陪我去叔叔家吃魚嘛。」
可剛說完這話,沈晚冬忽然哎呦地叫了聲,彎腰捂著肚子,臉上的痛苦之色甚濃。
「怎麼了!」榮明海大驚,手忙腳亂地不知該怎麼辦,急道:「你說話啊,怎麼了?」
「肚,肚子有點疼。」沈晚冬咬著唇,看著十分痛苦,緊緊抓住榮明海的手,輕喘著:「快,快!」
榮明海什麼也顧不上了,一把抱起沈晚冬就往外跑,饒是他平日裡再沉穩老成,這會兒居然急的滿頭是汗,臉彷彿更黑了。
「沒事兒啊,你挺住,咱們這就回城!」
「哈哈哈。」
沈晚冬樂的大笑,抬手打了下男人的側臉,嬌笑道:「別跑了,娃都快讓你給顛出來了。」
「你,你沒事?」
榮明海半張著嘴,吃愣著問。
「剛才有點疼,現在又好了。」
沈晚冬莞爾一笑,眨了眨眼,頑皮道:「看把我哥哥嚇得,黑臉都要變白臉了。」
「真沒事?」榮明海仍不放心。
「沒事。」沈晚冬甜甜一笑,其實她就是不想去唐府罷了,只不過要換個法子拒絕。
「我還是不放心,趕緊回去,找個大夫給你診診脈。」
榮明海黑沉著臉,大步朝馬車走去,沒一會兒就抱著他的冬子消失在漫漫雪影中。
涼亭裡的孫公公氣喘吁吁地追了出來,他懷裡抱著榮明海落下的襖子,彎著腰大口喘氣,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搖了搖頭,悽然一嘆:哎,督主以後怕是再難見到她了。
唐府
寢殿裡極暖,點著清甜的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