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貪婪的,按照東晉這個年代的話形容就叫做饕餮。饕餮用來形容貪吃者,吃菊花同樣是貪吃,為了看的一個美麗的風景而誇張其作風同樣是貪吃,痛恨貪吃作風的人比痛恨看風景的人更加重要,常常到了因為要痛恨貪吃的作風,就一同痛恨風景,因為痛恨風景的理由就痛恨山林裡的無知,這本來就是無知,過分地批評貧窮,實際上就是貪婪,貪婪而認為自己有知的人,就是階級敵人。饕餮有很多種,周仲孫只是其中一種,批評別人而不做自我批評就是特權階級,常常把城市當作地理的人就是最貪婪的人,我之所以會成為陰魂,還不是就是心裡有所貪婪,我和周仲孫沒有區別,只是需要追尋最初的罪惡動機的源頭而來進化自己。我不是人,只是一個陰魂,任何一個穿越者都是來自城市,穿越者之間的競爭,就是互相侵略,文化交流成為藉口的時候,往往也是最可恥的時候。
恨不得自己也是一個俘虜,和周仲孫一樣,要是有李焉一夥兒一樣的敵人,我巴不得被他們鎮壓了。我也有感到冤枉的時候,比如現在,我覺得自己都是白色恐怖的犧牲品,我想大聲地說出話來,我也是被白色恐怖籠罩的,等待解放的一員,為什麼不來對我實行專政,讓我餓死,讓我被殺死,我在現代生活裡的身體,隨便怎麼死去,就算我的陰魂已經回不到現代生活也沒有關係,我就一直留在東晉年代看著東晉人的罪惡心理如何在善惡中演化,看著自己如何作為一個毫無關係的人看到一切。我的身體可以被消滅,我反而能夠看到古代的一切,這樣,我說不定能夠成為周仲孫了,成為周仲孫心裡的一部分再也不願意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去。
要是這樣,我甚至不希望周仲孫交待出來任何事情,他不用交待,他可以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值得交待的,交待就是雞同鴨講,就是人類對金星白鹿講,對著一種無法面對的高階動物,對著自己的上帝來講。我嘲笑人類,金字塔是誰修建的,有那麼重要嗎,我又為什麼要在乎金字塔呢,我已經周仲孫,周仲孫不知道什麼金字塔,他只知道晉武帝的皇陵在哪裡,我要對金字塔研究,和不如研究西晉皇帝的皇陵,說不定,我那天陰氣旺盛的時候,能夠跟著李焉一夥兒中的某個人到處看一看,看看東晉古人修建的金字塔。
他們不會只懂得修建皇陵,我甚至可以先告訴他們,提前在石頭上開鑿佛祖的法相出來,我可以脫離李焉一夥兒,自主地移動附體跟著某個東晉人來到秦州天水郡,來到天水郡上?縣麥積山下。這時候寧州益州這裡所有的人都還不知道麥積山,只是李焉一夥兒的看守聽到了周仲孫說出秦州天水郡上?縣,是我附體在周仲孫心裡瞭解到他的見聞才知道,上?縣非常有名,而我這個普通文化的陰魂,卻一時興起地想到了四大石窟,因為我想煽動李焉一夥兒不要信仰佛教,為了做出比佛祖更加驚人的事情,我就得提前想到東晉這年頭,大概有人開始想到去開鑿石窟了。修了皇陵修石窟,百姓永遠有做不完的勞役,我是幸運的,不用搭理自己的身體,不用管自己的軀體在現代裡做什麼勞動了,軀體活著我就活著,等到軀體要接我回去的時候,我自然就可以回去到現代生活裡了,我想到麥積山石窟,很想去看一看,我不願意回到現代生活裡去,現代生活的軀體好像還在湖南,他哪裡都?想去,就像一個失去行動能力的植物人一樣,他因為植物人一樣的羸弱,便不用參與社會勞動,也沒有特權階級來命令他勞役,他仍然是一個植物人,我自然不稀罕一個植物人,當然要跟著古人到處看一看,最多在他身體恢復不用做植物人的時候回去就是了。陰魂要是去過麥積山,回去了還可以告訴身體,說跟著東晉人到了麥積山下,又從山下爬到山上,那時候還沒有叫麥積山,石窟還沒有開始開鑿起來,我做了後代人必然會做的事情,指點一下這裡那裡可以開鑿石窟,算是一個見聞了,我的身體會覺得應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