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幫忙,可他連家門口都沒沾一下,就和同窗一起去滁州城裡遊琅玡山去了,一去十多天沒回來,連採星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都懵然不知。
採蓮以前從未下地割過稻子,今年見母親如此幸苦,雖有楚釗幫著,卻也忍不住拿起鐮刀,幾天下來,白白嫩嫩的小手就被磨出了血泡,血泡磨平,就成了一層硬皮。
楚釗摸著那層硬皮,實在心疼,便執意讓採蓮和採玉一起在後面用草繩扎稻捆,自己跟著岳母拿鐮刀割稻子,他家境殷實,又是打小進學堂的,也未曾做過農活,手上也磨出了血泡,可是他卻咬牙堅持著,始終搶在岳母前頭幹活。
採蓮扎著稻捆,看著楚釗英挺的背影,彎著腰不停地忙碌,不時地回過頭來,看她一眼,每縫兩人目光相撞,便會心一笑,萬千情意,盡在不言中了。
精神上的愉悅讓體力上的勞累變得微不足道,第二日清晨,採蓮起了個大早,親手烙了幾張雞蛋餅,放在一個小手帕裡包著,在村口那株大柳樹下靜靜等著楚釗。
楚釗起了個大早,見姑媽還在廚房裡忙碌,便說:“姑媽,我得走了!”
“你急什麼,要走,也要先把早飯吃了再走啊!”
“今兒學堂要上課,我得趕早走呢!”楚釗拎著一包自己的換洗衣服,別了姑媽一家,匆匆上了路。
村口大柳樹下,一個窈窕的倩影站在那裡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像,楚釗的心口忍不住一熱。
兩人默默相對良久,楚釗放輕聲道:“我走了!”
這句話說出來,心裡突然有些酸楚,再看採蓮的眼睛,已經霧氣瀰漫,含淚欲滴了。
楚釗見四下無人,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鬢角,低語道“採蓮!我平日裡白天還好,可以到了晚上,就忍不住想你,怎麼也睡不著!”
採蓮不說話,只是更緊地摟住了楚釗強壯的腰身。
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等秋收完畢,我去跟爹孃說,咱們就完婚,好不好?
採蓮嗯了一聲,閉上眼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見不遠處有人說話的聲音,兩人這才慌忙分開。
採蓮紅了臉,將那包雞蛋餅遞給楚釗。
楚釗三步一回頭,終於去得遠了。
翻過烏山,眼見日頭老高,回家是來不及了,便直接去學堂,到了學堂,卻見所有同窗整整齊齊坐在堂內,先生黑著臉端坐在講臺上,唯獨缺了自己。
楚釗慌忙來到自己座位上,將包裹放在書桌底下。
“楚釗!你如今越發懶惰了!”先生冷冷地指責道。
楚釗慌忙站起身,畢恭畢敬地領受教誨。
“年輕學子,當以文章才學為第一要務,兒女私情不過等閒事,似你這般整日神魂顛倒,明年鄉試,你拿什麼去考?”
先生話一出口,底下便有人捂嘴偷笑起來,楚釗頓時面紅耳赤,心中卻有甜蜜之感。
一時,課業完畢,楚釗腹如雷鳴,從包裹裡取出採蓮給他烙的雞蛋餅,也不管冷熱,就狼吞虎嚥起來。
旁邊有學子笑道:“楚兄,你吃東西也不吃熱乎些的,盡整那些涼的做什麼?”
“諸位兄臺有所不知,這餅雖然涼,可人家姑娘的情可熱火著呢!”王義過來湊趣道。
眾人又鬨笑起來,楚釗笑嗔王義:“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沒辦法!誰叫你那未來的夫人生得如花似玉,叫大家豔慕呢!”另一個學子笑道。
“什麼叫如花似玉?以我看,滁州百花樓裡的小鳳仙,那才叫如花似玉呢!”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眾人一看,原來是楊勇。
只見他搖著摺扇,晃著腦袋,慢悠悠地道:“前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