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精靈都忍不住痛哭失聲,擁抱著小幼崽,他們沒辦法想象,獨自一個小果子究竟是怎樣在感染潮的侵襲下活下來的,也不知道在沒有母樹的供養下,果子裡面的精靈為什麼還能夠撐這麼久,但是他們知道,他們的小精靈受苦了。
小幼崽遠比他們以為的,遠比他們知道的,還要更苦更苦,這種感覺瞬間侵襲了所有精靈們的心房,讓他們心臟悶痛不已。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他們的小幼崽,怎麼會遭遇這樣的坎坷?
這是即使是任何一個人知道都心頭不忍的經歷,更別提,現在面對這一切的,還是他們五百年裡唯一的一個小幼崽了。
所有的精靈都忍不住放聲哭泣,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一個精靈能忍得住這種難受。
就連在一邊的莉莉祭司,都忍不住哭泣不已。
“是我的錯。”作為整個精靈族少見的能和母樹溝通的人,莉莉祭司在五百年前,是專門司掌母樹孕育的,每一對精靈向母樹求取的孩子,都在莉莉長老的掌控之下。
可是母樹出征之前,她居然沒有發現還有個小小的果子掛在枝頭,若是發現——無論如何,她都會盡力的保護小幼崽,而不讓母樹在那個時候出去。
“是我沒有發現小幼崽的存在,如果我早發現,小幼崽不會遭遇這種事情,母樹更不會……”無盡的愧悔包圍了莉莉祭司,她為什麼沒能發現呢?
莉莉祭司是一個長相很溫柔的精靈女性,只是今年一千五百歲的她,年齡已經很大了,原本碧翠的眼眸變成了淡淡的灰綠色,臉上,也出現了些許的皺紋,作為精靈母樹的祭司,幾乎所有的精靈族小幼崽都是她看護長大的,看著這樣的莉莉祭司,大家的心裡都很難過。
只是,這一切並不是莉莉祭司的錯。
“我們一直跟在母樹的旁邊,我們也沒有發現,也許……那時候的小幼崽還沒有出現。”說話的是寧芙長老,“如果要錯,那也是我的錯。”
五百年前,她也是和母樹並肩作戰的一員,當時的她還很年輕,無所畏懼的抗戰在感染潮的第一線,就在感染潮反撲的那一天,她和母樹同樣被困在了感染潮裡。
母樹為了保護他們這些精靈和帝國的戰士與感染潮中不知名的存在做鬥爭,而當時的她,只能在母樹的庇佑下茫然無措的站著,直到母樹戰敗,枝條碎裂,他們惶惶然中,只來得及拼命的拖著母樹龐大的身軀逃離,她居然沒注意到,有一個小小的果子淹沒在了碎裂的斷枝裡。
“是我沒發現小幼崽的存在。”
可是,錯的又怎麼只會是寧芙長老一個人呢?“如果這樣說的話,我也有問題。”
喬南將軍神色痛悔,作為整個精靈族武力值的前五,五百年前的感染潮他當然也是陪同母樹一起的,可是那一次的感染潮實在是太過厲害,即使是他也沒能保護住母樹,反而讓母樹受傷,若不是這樣,小幼崽又怎麼會失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受盡苦楚。
“是我的錯才對……”路奇少將眼中含淚,是他拖了母樹的後腿,在感染潮裡,他是負責最後斷後的那一個,若不是為了救他,母樹不會在感染潮裡受傷那樣嚴重,以至於連一句關於小幼崽的交代都沒辦法傳達出來,若是受傷再輕一點,哪怕再輕一點點,說不定母樹就能傳遞出還有小幼崽在的訊息,他們就能努力營救回小幼崽,而不至於讓小幼崽流落在外那麼多年了。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精靈們爭先認錯,即使莉莉祭司如今罹患失鄉症,寧芙長老缺了一條胳膊,喬南將軍精神體已然碎裂再也無法成型,路奇少將也因為感染,如今只能長久居住在精靈母樹身邊,無法前往任何地方,他們也認為,這都是他們的問題。
如果不是他們,小幼崽不會像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