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一模一樣,若要說有什麼地方不同,就是畫上的男子是一頭柔滑漆黑的長髮,而不是現在一頭瀑布般的銀髮。
玉清婷的心一點一點冰冷,轉身到書架上拿起一幅畫,展開,丟掉,再拿起一副,展開,丟掉,看一幅,心就往下墜一層,最後她忍無可忍,一把將書架推倒,因為書架捱得近,一個倒連著一排排紛紛倒下,所有的畫軸掉落地上,有的滑開,裡面的女子沉靜清雅,一身瑩白!
一個書架倒得時候正好觸動機關,下一扇門“呼啦”一身開啟,玉清婷聞聲回頭,眼瞳一縮,抬步往那個房間走去,這個房間沒有一幅畫,四面的牆壁上全是鏡子,玻璃鏡子,很昂貴奢侈的用品,比玉石還要貴,冥巫山上也只有美人和她才有,而這個房間裡卻滿滿的裝滿了這種鏡子,甚至連天花板和地板上都全用鏡子覆蓋,每一面鏡子裡都有一個人影,那個人影——還是她。
因為這個房間中央有一個玉石雕塑,雕塑刻得很好,每個紋理都平滑細膩,栩栩如生,眼睛還是用極其稀有的黑珍珠嵌進去的,嘴唇是用血玉髓刻得,與真人一般大小,玉清婷挨著比了比,比她略矮几分。
玉清婷苦笑,這個時候你還期待什麼呢?
如此精緻的雕塑可見刻她的人是多麼的用心啊,不知道刻下這麼大一個雕塑需要多少時間?
玉清婷手指一寸一寸摸過,發現人形雕塑手裡握著的卷冊上有一行字,玉清婷仔細分辨,發現是一句詩:此情可待成
第六個字只寫了半個字,玉清婷夠琢磨,看來這個雕塑還沒完成。
玉清婷又看了一眼這些鏡子,每個鏡子裡都可以看到這個雕塑,原來如此,只要走進這個房間,無論你站在哪裡,面朝什麼方向,看到的都是這個人。
玉清婷是怎麼走出去的已經不記得了,她呆呆坐在床上靠著床柱,眼神渙而無神。
手摸向心髒的位置,空空的,不酸,不苦,不痛。
她想哭,但是眼中沒有淚。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瞬間轟隆隆的雷聲在耳邊巨響,玉清婷被突然而來的巨大聲響震得掉在了地上。
大大的雨滴從大開的窗戶裡射了進來,白紗窗簾被風吹的飛了起來。
玉清婷趴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副宮主,副宮主你怎麼躺在地上?”幾個來關窗戶的侍女看到了地上的玉清婷,趕緊過來攙扶,把她扶到了床上,又拿過一件狐裘披風裹在她身上,宮主吩咐過,副宮主身子不好,畏寒,不能著涼,平日裡加減衣服的工作都是宮主親自做的,這會兒宮主不在,她們自然不敢稍有差池。
玉清婷沒有理會她們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實際上她已經聽不到看不到了,腦子裡總在幻想著那個身穿瑩白色衣裙的女子和西樓在一起的畫面,他們是那麼般配,男子清雅灑逸,女子沉靜嫻雅,相貌氣質神韻配合的那麼和諧完美,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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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磅礴的大街上,寂靜無人,一個白影急速掠過,眨眼間已經不見蹤影。
“該死!”月西樓難得咒怨,今天是清兒的生辰,五年前他沒有陪她過過,從現在開始他要每年陪她過,一直到兩個人牙齒掉光,走不動路,平平靜靜地過完一生。
把手裡的蛋糕和禮盒揣在懷裡,提升內力加快速度回去,在首飾店呆的時間太長,出來的時候晚了,天又開始下雨,清兒怕打雷,每次打雷都要鑽進他懷裡捂上耳朵,他不在,不知道清兒會嚇成什麼樣子。
“該死!”想著又咒罵了一聲,月西樓將功力提升到最高,腳步如飛的往虛月宮趕。
回到宮裡,趕不上換掉身上溼淋淋的衣服,月西樓大步往紫薇宮趕去,清兒一般情況下都是呆在他們的寢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