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可以看透別人的心思。&rdo;紅子從容不迫地說：&ldo;只要看著對方的眼睛，我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rdo;

巖崎轉開視線。

紅子喝下杯中的液體。酒流過喉嚨，讓喉嚨變熱;流過胸口，讓胸口變熱。她感覺身體溫暖了起來，頭痛也消失了。

&ldo;真是個怪人。&rdo;巖崎再度展露笑容，面向紅子。&ldo;你該不會想拿回自己的人偶吧?所以你才來到這裡?如果是這樣，我可以酌情處理喔。&rdo;

&ldo;不是的。&rdo;紅子搖頭。

&ldo;我……&rdo;巖崎拿著酒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ldo;我討厭人偶，從小時候開始就很討厭了。我父親有很多人偶，每個都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很恐怖。而且又長得很醜，好像有什麼邪惡的東西寄宿在那裡面。但是當我長大成人以後，我反而認為，比起人偶……&rdo;

&ldo;人類更可怕。&rdo;紅子搶先說出來。

&ldo;沒錯……&rdo;巖崎看著紅子，張大了雙眼。&ldo;你好像真的能讀心呢。&rdo;

&ldo;我不是說了嗎?&rdo;紅子微笑說。

&ldo;還有比人類更可怕的東西。&rdo;巖崎眯起眼睛。&ldo;你覺得是什麼?&rdo;

&ldo;惡魔?還是神?&rdo;

&ldo;對，因為神創造人類。&rdo;巖崎又笑了。&ldo;人類想害怕些什麼，只要有害伯的物件，就不會有比那更恐怖的事情。如果有某個地方在痛，就能忘卻其他的痛楚。這種觀念可以說是原始宗教的起源。所以人類心懷恐懼，將人們的畏懼封在人的形體之中。世上沒有比人的輪廓更可怕的東西了，它比任何形狀都可怕。就因為人類創造了人形，所以才能忍受對自己的恐懼。敢一直看著鏡子的動物也只有人類了。因為人類利用咒文，把對自己的害怕封印起來了。&rdo;

&ldo;您所說的咒文是指人偶嗎?&rdo;

&ldo;是惡魔，或者是神。&rdo;

&ldo;可是惡魔沒有人的形體呀。&rdo;

&ldo;你看過惡魔嗎?&rdo;

&ldo;不，&rdo;紅子搖頭。&ldo;很可惜，我沒看過。不過神就有人的形體了。&rdo;

&ldo;你看過?&rdo;

&ldo;是的……&rdo;紅子微笑點頭。

&ldo;好，那我為你帶路吧。&rdo;巖崎毅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他果然喝醉了。

&ldo;要去地獄嗎?還是往天堂?&rdo;

&ldo;我帶你去看蒙娜麗莎。&rdo;

&ldo;麻煩您了。&rdo;紅子也從沙發上站起身。

也許是因為剛剛喝了什麼都沒加的白蘭地吧，紅子覺得她的身體又變得輕飄飄的，神經也麻痺到讓她覺得很舒服的程度。當他們在走廊上移動時，她稍微甩了甩頭，跟在男人後頭，走在昏暗的走廊上，視野比平常還要狹隘。在下樓梯的時候，紅子晃了一下，巖崎毅見狀便抓住她的手。

&ldo;你還好嗎?&rdo;他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感覺好像身處夢中。

&ldo;不好意思，我可能喝醉了。&rdo;紅子答道。

她醉了嗎?

她來到這裡，就是喝醉的證據。

昨晚跟她在一起的林刑警，今晚不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