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程小雅又和慕初夏說了好一番話,許是嘗過離婚之後,對於一個女人是多麼地不易吧,程小雅的話語多少有點放軟,她勸她,讓她好好地查一查,別一時中了池婉婉那個踐人的詭計,做出後悔的決定。
慕初夏苦笑,無論臉上,心裡,都是一片沉寂,她苦澀地反問她:“都脫光了躺在*上了?還有假?還是說,他們準備蓋著被子純聊天?”
一句話,就將程小雅接下來想要說的話給堵死,程小雅在那一瞬間就紅了眼眶,因為想到了自己的過去,的確,現在的她,不和當初的自己一樣嗎?萬念俱灰,無比絕望,當時,自己甚至想到了死……
比起來,她已經比她好太多太多了……
程小雅抿緊了唇瓣,瞥了一眼在門外默默注視的那個男人之後,輕嘆:“好吧,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初夏,無論怎樣,我都支援你的決定。”
她輕笑著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摩挲她的手背,臉色慘白的慕初夏臉色露出一抹勉強的笑,但是猶如死灰的心底,卻感到異常的溫暖,閨蜜,丈夫,沒想到到最後,丈夫,這個原本要和她過一輩子的人,竟然敵不過閨蜜,硬生生地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真是可笑呢……
這一天,似乎過的異常地艱難,再度來到醫院這個讓她有著深刻教訓的地方,慕初夏只覺得自己的死寂的心裡越來越不舒服。
中午的時候,醫生和護士過來幫她檢查身體,慕初夏麻木地看著那些醫生護士對她的身體動手動腳,心裡卻是一陣苦笑,她傷的最重的心裡,痛的最厲害的地方,誰又能幫她治療呢?
想著,慕初夏轉過通紅的眸子,看著那個給她帶來飯的護士,輕笑:“請問,陸景喬呢?就是我的丈夫。”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她說出丈夫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竟然覺得異常地陌生,丈夫,可有可無。
那個護士抿了抿唇,一邊記錄著資料,一邊淡淡道:“陸先生說,他有事去了,下午的時候會過來。”
“哦。”
慕初夏麻木地應了一句,然後繼續轉過眸子,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現在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她能到哪裡去呢……
“慕小姐,你的身體和孩子都沒什麼事,只是身體有點擦傷,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機械地重複著這番話,慕初夏沒有理他,只是自顧自地望著天花板發呆,醫生見著她這副樣子,也就隨她,招呼著護士出去了。
在房門落下的那一剎那,清冷的病房裡又只有她一個人,她扭過頭,望著擺在一旁熱騰騰的飯菜,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陸景喬,他寧願躲起來當縮頭烏龜,也不願意來見她嗎……
慕初夏閉了閉眼,一想到他,就想到了池婉婉,然後就想到了那抹讓她無比噁心的場景,頓時,她的胃裡一陣翻湧,然後她翻身,趴在*沿邊上吐了起來……
她不知道,門外,那個高大的身影一直沒有離去,他靜靜地站在門外,透過門外的窗外望著她,狹長的眸子充滿了血絲,眼裡是滿滿的心疼和愧疚,可是他卻沒有勇氣推門進去……
因為一進去,他怕,她會義無返顧地冷漠地強迫他,離婚……
離婚……不可能,因為他會死……
男人想著,最終嘆息著離去了……
慕初夏只覺得今天過得異常地緩慢,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唯一不變的,是鼻間那難聞的消毒水味道,還有空氣裡飄著的死寂的氣息。
日落西山,慢慢地,夜色悄悄降臨,慕初夏睜開眼,卻見*頭立著那抹高大的身影,她苦笑,沒想到她沒盼來陸景喬,倒盼來了歐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