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
第四十一
文帝從霸陵上,欲西馳下峻阪。袁盎騎,並車轡。上曰:“將軍怯邪?”盎曰:“臣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騎衡,聖主不乘危而徼倖。今陛下騁六,馳下峻山,如有馬驚車敗,陛下縱自輕,柰高廟、太后何?”
意思是說非常有錢的人不坐在家中橫樑的下面,怕被砸著一般有錢的人不橫著乘騎馬匹或別的什麼,也就是不做危險的事的意思聖明的君主不在危機中心存僥倖,現在陛下親自馳馬下高山,如果馬驚車散後果不堪設想,若陛下真有意外,太后跟宗廟社稷怎麼辦?
其實楊阜是想勸劉備沒必要親自領軍出征,戰爭總有意外,何況劉備還是乘船而來,萬一船壞了,或者半路遇到意外,三輔基業恐毀於一旦。
劉備自起兵起已有十一年,還真沒有人敢當面直諫劉備不要領軍出征,畢竟軍權在亂世顯得格外重要。
楊阜的話說白點就有讓劉備把軍權下放的意思,張既不由為其捏把汗,義山啊?義山,你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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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馬騰之敗(第五更今天)
“義山所諫甚是,然而大漢傾覆,百姓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某若惜身不出視而不見,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託孤的先帝?戰爭危險,可孤身邊那一個人不是如孤一般乃爹生娘養,同樣的危險,他們不懼,孤又有何懼?還是說義山以為此次隴西大戰前景不妙?”
楊阜、張既、鍾繇是劉備安置在雍涼的三顆釘子,最起碼得讓自己東顧中原時保證西涼不拖後腿。
自隴西再起戰亂後,劉備為掩人耳目將鍾繇等使節撤回長安,然而張既卻被留在漢陽,一則熟悉一下涼州事物,二來也是為了多跟西涼人物接觸一下,方便以後開展工作。
楊阜還想說什麼,張既忙將其拉住,對劉備恭維道:“主公,恤民之心天下皆知,主公一統天下才是對列祖列宗以及天下百姓最好的交待。”
劉備搖頭,道:“德容,你可沒義山實在,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拍馬屁?”
“主公說笑,某隻是實話實說。”
張既道。
毋丘興打岔道:“主公如今將士們都以下船,您看是不是先率軍入原道城?”
劉備聞言皺眉:“會不會打草驚蛇?”
毋丘興拍著胸脯道:“主公放心,這原道城早已被某控制,許進不許出,就連信鴿也不許私自飛出。”
劉備點頭,當下對身邊的謀士道:“文和先生,咱們入城吧!”
“也好。”
賈詡捋須道,對於剛才楊阜、張既的表現他不發一詞,其實剛剛的見面也是一種考驗,劉備在考驗張既、楊阜究竟誰更適合執掌涼州,很明顯楊阜還很年輕,或許他很有才華,可是若想在東顧中原穩定涼州恐怕得靠張既。
劉備跟賈詡被白兵擁簇著離開碼頭。
張既這才擦了擦頭上的汗,對楊阜道:“我的義山兄,你怎能勸主公下放兵權呢?”
楊阜一愣:“某沒有啊?”
張既翻了個白眼:“怎麼沒有?如今是亂世,亂世中坐守都城就得下放兵權,高祖、光武祖哪個不是領軍廝殺才得到天下?你再看聖公皇帝(劉玄)、莽賊(王莽),又哪個不是下放兵權才使得朝廷傾覆?如今敏感話題,某都替你擔心吶!幸虧主公心胸開闊才沒拿這說事。”
楊阜真沒想那麼多,他只是單純的想勸劉備不要置身於險地當中。
張既勸道:“義山兄,某知你本意是好,可有時候禍從口出,主公再英明也不可能事無鉅細,萬一被你的政敵所用,你這輩子不久完了。”
歷史上楊阜前半生可謂輝煌,然而在西涼遷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