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的面前。

這就是遠古的禮樂。它是神的盛宴，也是愛的盛宴。

用不著大驚小怪。在原始時代，飲食和男女，原本就是同一件事情的兩面，同一個目標的兩手。這個目標和這件事情，就是生存和發展。神，當然是贊同的。

這，才是祭祀儀式和篝火晚會的主旋律。

凌晨五點

篝火晚會上風頭最健的，無疑是羊人伏羲。

這並不奇怪。原始舞會上的高手，從來就是男人。因為即便在父系氏族社會早期，擇偶權也仍在女人那裡。再牛的男人都不能硬來，只能用自己出色的表現博取芳心。引吭高歌，翩翩起舞，無疑是有效方式之一。

因此孫家寨出土的陶盆上，舞蹈者便都是男人。那高高翹起的所謂飾物，則其實是yáng句。當然，不會是真傢伙，只能是替代品。

◎孫家寨出土舞蹈人形放大圖。

孫家寨出土的這隻陶盆，在考古學上屬於馬家窯型別。同型別的彩陶紋飾，最突出的就是大量的蛙紋和蝌蚪紋。可見這舞蹈是女媧時代的。那些手拉手的舞蹈者，則應該是孔雀開屏般炫技求愛的鳥人和蛇人。他們表演的節目，不是&ldo;百鳥朝鳳&rdo;，便是&ldo;金蛇狂舞&rdo;。

伏羲時代的羊人，就酷得多。

首先他是&ldo;腕&rdo;。氏族的重大決策，已歸他說了算。其次他是&ldo;款&rdo;。氏族的財政預算，也歸他說了算。第三他是&ldo;爹&rdo;。氏族的新成員姓甚名誰，同樣歸他說了算。這也正是母系變成父系的三大表現。

此時的男人正天天向上，他們的求愛也信心滿滿。

當然，羊人也有好幾種。如果他是&ldo;佯&rdo;，那就是獵手，會得到姑娘的愛慕；如果他是&ldo;義&rdo;，那就是祭司，會得到姑娘的敬仰；如果他是&ldo;美&rdo;，那就是大人，會得到姑娘的崇拜。

（美，自許慎起，歷來解釋為&ldo;羊大&rdo;，即&ldo;美大為羊&rdo;。後來蕭兵先生指出，應為&ldo;羊人為美&rdo;。蕭說是。從字形上不難看出，美，上面是&ldo;羊&rdo;，下面是正面而立的&ldo;人&rdo;，即&ldo;大人&rdo;，也就是&ldo;冠羊之人&rdo;，亦即伏羲的形象之一。）

如果他是&ldo;羲&rdo;？

哈，那就是大眾情人，不知多少淑女都會春心蕩漾，願以身相許。

為什麼最具魅力的是羲呢？

因為只有羲，才是&ldo;披著羊皮的蛇&rdo;。也只有羲，兼具熱乎乎的肉香和冷冰冰的殺氣。沒錯，義，也有羊有我（兵器）。但義變成&ldo;己之威儀&rdo;後，兩方面都弱了許多，哪裡比得上羲，剛柔相濟，意味深長，前途無量。

請看歷史。

前面說過，夏娃的革命成果是裸體直立，女媧的文化建樹是生殖崇拜。生殖崇拜不能叫&ldo;性崇拜&rdo;，因為目的是生兒育女，不是男歡女愛。但這絕不意味著又退回到夏娃之前。相反，生殖崇拜是把人類獨有的性，從純自然的生活變成了可控制的文化。唯其如此，伏羲才能接過女媧的旗幟，並打上自己的烙印。

伏羲的烙印就是男人掌權。

男人一旦掌權，生殖崇拜就會變成圖騰崇拜，母愛社會就會變成男權社會，潛伏的蛇也就會變成飛天的龍。

這就是部落時代的前夜。在此前漫長的歲月裡，它有著神話傳說中的&ldo;三個代表&rdo;‐‐夏娃代表原始群，意義是&ldo;從猿到人&rdo;，形象表現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