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等等,這是什麼?”舒玥叫住那人,明亮的眸子盯著托盤裡的器皿,似乎發現了新線索。
大概是沒想到舒玥會突然提問,小太監愣了一下才唯唯諾諾地回答:“這是華貴妃給皇上尋來的參湯,皇上原先每日進一碗,現在昏迷著貴妃娘娘仍命奴才門每日餵食皇上。”
參湯?華貴妃?舒玥開啟青花瓷蓋子,揮開層層熱氣,低頭細看裡面果然是一盅水色清澈的滋補參湯,還夾雜著幾顆紅色枸杞。攪動幾下,銀勺仍舊白亮亮泛著銀光,絲毫沒有變色。舒玥打消對華貴妃的懷疑,側身讓小太監進入內殿。
東陵清玉寢宮內已經沒有調查的線索,舒玥走出大殿避開殿前守衛,隨手拉了一個宮女。問清太醫院的方向後獨自尋去。
舒玥來到太醫院時將近午時,太醫們正在別院用膳,正堂裡只有少數幾位值班太醫。一位正在抓藥的老太醫薛盛看見舒玥立即雙眼圓瞪,扯開嗓子高聲詢問:“什麼人?擅闖太醫院。”語氣囂張絲毫不把舒玥放在眼裡,渾濁的老眼裡有些傲慢,似乎把舒玥當成了後宮的某個妃子的侍女。
“我是曜王妃。”果然當官的都看不起人,舒玥心底冷笑,淡然的話語有些不屑。
“曜王妃?”薛盛放下手中的藥材,打量了一翻眼前清淡的女子。皺起眉頭,老臉有些嚴肅,態度仍舊不善,“王妃到這裡來做什麼?快些離開吧。”
“太后近來有些頭昏,我想給太后取些草藥。”說著,舒玥高舉令牌放到薛盛面前。若是直接說要檢視皇帝的藥太醫院裡這般老古董必定不會允許,所以舒玥先借著太后的名義進入內堂再伺機查探。
看清令牌後,薛盛的氣勢下降了一半,不情不願地開口:“王妃要些什麼?”
舒玥報了張清熱補氣的藥方,夏日裡暑期難耐,太后這樣上了年紀的人更加難受,上回進宮就看見太后時不時揉頭,想是耐不住酷熱。這方子是她方才為太后想好了的。
“這方子,真是奇特。”角落裡忽然傳出聲響,“王妃是藥理奇人。”
舒玥聞聲看去,一個青袍男子正懶洋洋地從兩張木椅拼湊的簡易床榻上起身,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邁著虛軟的步子跌跌撞撞想自己走來。
“楚經惟拜見王妃。”男子行禮,恭敬卻不失灑脫,彷彿絲毫不受這等級制度的拘束,只是為了表示對她的贊同。
“什麼奇特,我看這藥材配比絲毫不通。”薛盛冷哼一聲,完全不對舒玥的方子有任何贊同,“王妃一女子也會醫術?萬一太后服用後傷了鳳體,你我難辭其咎。”
“女子怎麼不能懂醫術?您老還是快點抓藥吧,出了問題本王妃一人擔著。”舒玥最恨男人看不起女子,聽到薛盛質疑自己的藥方更是惱怒。聲音冰冷下來,收起笑容,犀利的眼神掃過從進門就看不順眼的老太醫,眉目間顯露出強硬氣勢。
“楚太醫,還不幫曜王妃來抓藥?”薛盛見舒玥一改剛進來時恬淡溫婉的態度,被她現在凌人氣勢鎮住。一把年紀又抹不開老臉,壓著嗓子命令楚經惟去幫舒玥抓藥,自己則繼續手中的事。
楚經惟拉長了臉,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藥櫃前。若不是薛盛官大一級,自己哪用的著聽他調遣?
舒玥端著王妃的架子坐在內堂正位等楚經惟抓藥,漫不經心地打量太醫院內堂。丹鳳眼卻若有似無地盯著薛盛手裡的藥材,藥材下鋪著的明黃色紙張無聲地告訴舒玥那裡面就是給東陵清玉的配的藥材。
微眯雙眼細細瞧著,當歸、川穹、杜仲……都是些固本培元的藥材。怪不得老皇帝一直不醒,這太醫院都用些對毒不起作用的補藥。舒玥在堆放在一起的混亂藥材裡一樣樣識別,沒有一種是含有毒性的或是有讓人昏迷的副作用的。
“王妃,藥都包好了。”楚經惟拿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