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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還需要到山裡詳細勘察。

神農架的大山險峻綺麗,遼闊的群山巍峨起伏,重重疊疊得約有數十層之多,山上生滿了冷杉、箭繡和高山杜鵑,深秋時層林盡染,遍地都是枯枝落葉,而且溪流瀑布眾多,幾乎每條山谷裡都有清澈碧綠的溪水,過了蒼柏鎮就是沒有人煙的原始森林,那林子越往裡走越深密,淵澗幽深,蓊嶺鬱蔥,毒蟲毒蛇和各類野獸出沒頻繁。

司馬灰在緬甸經常鑽的都是熱帶叢林,從未進過神農架這種原始森林,他只知道神農頂海拔三千多米,是大巴山脈東端最高的主峰,可進來之後才發現,周圍的山峰都差不多,形勢參差起伏,搞不清哪一座才是神農頂,另外這深山老林裡奇峰聳峙、幽壑縱橫,許多地方無路可走,明明認準了方向也過不去,繞了半天全在兜圈子。

三個人只能憑藉以往的經驗,尋著綿延起伏的山勢不斷向裡走,接連在山溝裡鑽了兩天,也不知繞了多少彎路,就看到林海深處有座形如屋脊的高峰,環視四周,好像其餘的山都沒有它高,估計應該就是神農架的主峰了,即便不是,也可以攀到峰頂俯瞰地形。

但密林中沒有路徑,周圍全是密密匝匝的樹木,海拔低的山溝裡是冷杉,高處則是齊刷刷的原始箭竹,那些箭竹粗壯高大,竹節上佈滿了尖刺,猿猱也無從攀援。各種植物在不同的高度間互相依附,交織成了一道接一道的巨網,根本沒有容人穿行的縫隙。如果是長得不高的杉樹,還可以從枝幹上攀過去,實在無路可走時,就只有撥開低處的灌木或草叢往前爬,人體自身的定位系統很快就亂了套,必須不斷依靠指北針校正方位,使行進速度變得格外緩慢。

這樣在森林裡走了一段,面前的草叢裡突然驚出幾隻“雉雞”,拖著長長的尾翼撲騰起半人多高,司馬灰和羅大舌頭知道這東西跑得奇快,落在灌木茂密的地方就沒處捉了,但騰飛時較為笨拙,二人眼疾手快,瞅準雉雞由半空下落的時機,躥上去分別擒住一隻,拎到溪邊洗剝乾淨,讓勝香鄰就地攏了堆火,穿在樹枝上來回翻烤。

司馬灰等人明知道這樣做容易引來深山裡的大獸,卻實在抵擋不了野味的誘惑,又自持身邊帶有訊號燭,即使遇到最難對付的豹子或野人,也有把握將其驅退。

羅大舌頭更是迫不及待,他眼看雉雞已經滋滋冒油了,也顧不得燙手,連皮帶肉撕下來一塊就往嘴裡塞,結果燙著了舌頭,忍不住就想叫疼。

司馬灰警惕性很高,察覺到密林深處有陣異響傳來,立刻抬手按在羅大舌頭嘴上,沒讓他發出聲音,勝香鄰也在同時推起泥土,壓滅了地上的火堆。

羅大舌頭也聽到樹叢後有“嘎吱嘎吱”踩踏落葉的響聲,好象是什麼野獸尋著氣息而來,他忙把烤熟的半隻雉雞塞入懷中,隨即探出臂膀拽出弧刃獵刀。

這時從幾棵高大的冷杉背後,忽地躥出一條尖耳長吻的黑背獵犬,體型頎長碩大,神情沉著銳利,它一聲不發,蹲在地上緊緊盯著司馬灰等人。

司馬灰看出這是條訓練有素的獵犬,當即站定了腳步,同其餘兩個同伴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沒有輕舉妄動。

那樹叢後隨即又快步走出三個人來,當先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膚色黑裡透紅,長得虎頭虎腦,手裡拎著一杆土銃,腰上掛著藥葫蘆和柴刀,像是山裡的獵戶;他身後是個穿著軍裝的年輕姑娘,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烏溜溜地一雙大眼頗有神采,背有行李和水壺,腰裡紮了武裝帶,顯得很是齊整;跟在最後邊的瘦弱男子,則是林場裡常見的知青模樣,鼻樑上架著啤酒瓶子底似的近視眼鏡,衣服洗得都發白了,補丁摞著補丁,也帶了火銃,身上還背有一部老式無線電,剛才可能走得太急了,累得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呼呼直喘。

那獵戶模樣的少年皺著個小眉頭,說話特別衝,他惱怒地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