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官欣,劉徹還是比較平靜的,但眼裡的滄桑還是能看出那段歲月對他而言還深深印在記憶力。
官欣擦了淚水,平復了一會,將自己從悲傷中硬拉出來,,“那……後來,她為什麼又成為了你的妹妹?”
姐姐原名並非劉萁,這是媽媽提到過的, “旨酒欣欣,燔炙芬芬。” ,她取名官欣,姐姐取名官榮,想必是後來改的名字,什麼原因以至於連姓氏都拋棄了?
許是往事的回憶讓他還是有些傷心,他啞著嗓子,疲憊地抹了一把臉。
然後又道:“你父親去了,可是債主沒打算放過他,我怕你姐姐和叮噹受到傷害,我讓她改名換姓,為了躲避那些人,對外我們就以兄妹相稱。”
目光落在他身側的柺杖上。官欣面色愈發凝重,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她有些害怕,畢竟他們一家虧欠劉徹的太多了……
劉徹淡淡笑,“你是不是想問我這隻腿和你姐姐有關係嗎?”
被人他看穿,官欣略顯尷尬,拿起水杯輕押了一口水。
“我以前是找過你媽媽,想要把叮噹還給你們,畢竟我一個男人帶著個孩子……你知道的……我也年紀不小了……”
劉徹清咳兩聲,面色微赧。
她能夠理解,那個男人願意既當爹又當媽地照顧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即便他很愛叮噹。
“你媽媽拒絕了我,後來你到我家裡做暑期家教我也很意外,但事先宣告……這真的是巧合,還有後來我也沒想到出差時會不小心出了車禍,完全是意外!”
劉徹繼續:“我本想聯絡你的,可是不知怎的,又鬼迷心竅的……”
“我不怨你,你是我們的恩人!”官欣誠懇地看著他。
“叮噹這麼健康地長到五歲,這要感謝你無微不至的照顧!幾句微不足道的話份量太輕了,官欣澄澈黑眸滿懷感激地注視著他的眼睛。
劉徹愣了那麼幾秒,然後表情極不自然,最終淡淡一笑,說道:“官欣,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也許……”
見他似乎欲言又止,關欣問,“也許什麼?”
“算了,不提了!“劉徹扭頭向外看了一眼,那裡一個小護士還在等他。
他道:“叮噹還好嗎,我很想見見他!”
官欣心裡咯噔一下,他還不知道一些事情。
算了,還是不告訴他了,畢竟他已經這樣了,告訴他也幫不上什麼忙,還平添一些煩惱。
官欣:“他很好,他也很想你呢,改天我帶他來見你!”
那邊的護士一個勁地指著手腕上的表,看來是在催促他趕快回去。
劉徹:“到了換藥的時候了……”
見他有要走得意思,關欣急忙站起身將柺杖提前遞給他。
劉徹的手與她的手背擦過,他像通了電一樣,一下子縮了回去。
關欣很尷尬地一笑,“給,小心一點……”
官欣注視著劉徹一瘸一拐地走出這家咖啡廳,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短短几步路,他走得很慢,很艱難,可是他曾是那樣高大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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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轉身的那一刻,一股熱流衝向眼眶,劉徹抑制不住的開始發抖,他艱難地壓抑著,隱忍著,在走出這件咖啡屋後,他頹然倒地……
她將柺杖遞給他的瞬間,他看到了她眼裡的同情,那像刀子一樣捅進他的胸口。
那年,她躺在他的懷裡,氣息微弱:“哥,這個世界有一種感情獨一無二,它無法有一絲一毫得將就,等我……”她悽然一笑,“……你就去找她吧……”
等待的日子,註定煩燥、不安,甚至也融著無盡的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