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沒聽清越鳴的話,跡部側過臉來。在黑暗的環境中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卻是明亮的,就好象……
“砰——”
不知是什麼撞上了小屋的外壁發出一聲悶響,簌簌的灰塵落下了,越鳴被嗆得咳嗽起來,原本安靜的屋外嘈雜一片,隱隱的還能聽到外面低而短促的慘叫聲。
“怎麼了?”
“大概是援手到了。”跡部仔細聽了聽外面的響動,剛才的喧囂一瞬間又沒了影兒,現在是有東西被拖動的聲音,但是氣氛卻比剛才凝重了不止一點。
接著有人過來,撬開了木屋的門,光線一瞬間湧進來,兩個人都被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門口的兩個男人視線一對,一齊邁步進來,不過木屋的門寬度完全不可能讓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同時進入,免不了就變成了一前一後的狀況。落在後面的男人表情臭臭的,但是動作卻一點兒不含糊,一進來就瞅準了越鳴,都沒等眾人發覺他的動作,他已經手腳麻利地割斷了綁住越鳴的繩子,將人扶起來。
“陣內先生……?”越鳴模糊的視線對著對方的臉,試探著問,一說話又不住地咳嗽起來。
“嗯。”陣內有些心疼地看著一身狼狽的越鳴,替他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又順了順他的發才道:“我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
“沒有,你們來得很快。謝謝你們趕來救我。”越鳴笑起來,看向同樣解開了束縛正一臉奇怪地看著這邊的跡部。
他這麼一看,陣內才想起這裡的另一夥兒人。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出去。”
“好……”
來到屋外,越鳴發現外面的環境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兩方人馬,楚河漢界一樣明顯地分立著,雙方的表情都是冷冷的打量。
非銘就站在其中一邊。他的傷在腹部,這個時候還沒開始結痂,站立都是極為不易的。但是非銘卻沒有讓手下人扶著,只是站在那裡看著越鳴從小屋裡走出來,額上已經有了密密的一層汗水,想要邁步過來卻是不可能了。
越鳴跑過來,皺著眉小心翼翼地扶住他。
“叔叔,你傷成這個樣子過來幹什麼……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這個樣子的你出現在這裡也最多把自己搭上吧……你、你……”
看到越鳴擔心又生氣的表情,非銘輕輕笑了,伸手摸摸越鳴的頭。
“他們不過是一群魚蝦而已,還傷不了我。”
“哦?”越鳴懷疑地盯著他的傷處,非銘尷尬一哂,“上次那是我的失策,誰想到道上的人竟然那麼記仇……好了,不說我了。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只是被綁住關在那裡而已……叔叔,這次的人真的是找你的嗎?那麼豈不是白白連累了景吾?”
“跡部家的少爺?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非銘的臉色冷下來,看著正看著這邊的跡部,
“這個說來話長了……”越鳴吐吐舌頭,怎麼好意思說是因為那種囧死人的理由啊……“叔叔,你先上車,我向景吾道個歉就來。”
“那個,今天真的是……非常抱歉。”越鳴看著從未這樣灰頭土臉過的跡部,雖然心存愧疚,卻還是忍耐不住笑意。
跡部家僱傭來的是一群退役的,現職傭兵的特種兵,一群大老爺們兒,只管救人就是了,那裡顧得了這位小爺的諸多講究。
跡部倒是不怎麼計較,看著越鳴忍著笑的小花臉,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道:“還忍什麼啊,本大爺還怕你笑話?”
“那個……”越鳴卻被他這個突來的親暱的動作驚到了,吶吶地動了動嘴,笑意卻沒有了。“今天,我很抱歉。”這樣急著說了一句,越鳴就拔腿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