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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們不友好、砍價太厲害而討厭她,會在背後說她的壞話。但是謝娜伊女士因為她有很廣的社交圈而不敢得罪她。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但她有段時間曾經是我的一個朋友的情人。”我覺得自己很虛偽,因為我準備和茜貝爾分享談論這件事的樂趣,原因是我認為和她談論這件事將會有更多的樂趣。而就在一個星期前,別說向芙頌隱瞞一件事,就是對她撒謊也不會讓我難過的,因為我覺得,謊言就像是這類*韻事的另外一個有趣,也是不可或缺的結果。當我想是否可以把故事掐頭去尾地講給芙頌聽時,我再次意識到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她已經感覺到我隱瞞了什麼,於是我說:“那是個很傷感的故事。因為和許多男人上過床,所以那個可憐的女人被人鄙視。”

這甚至不是我的真實想法。而我卻不負責任地脫口而出說了出來。一陣沉默。

芙頌耳語似的說:“別擔心。除了你我不會和別的男人上床。”

回到薩特沙特,我在內心深處感到了一種安寧,很久以來我第一次帶著慾望、信念和掙錢的樂趣不停地工作。我和比自己年輕一點的自負新員工凱南一起,不時說上一兩句玩笑,把債務人名單上近百人的情況逐個過了一遍。

凱南高興地皺起眉頭笑著問道:“凱末爾先生,我們怎麼處理慷慨·大方慷慨·大方先生?”

“我們要讓他更大方。怎麼辦,誰讓他有那麼一個外號呢。”

傍晚,回家的路上,我聞著從那些還沒被燒燬的老帕夏宅邸花園裡傳來的椴樹花香,漫步在完全變綠的楓樹樹陰下。看到在堵塞的馬路上氣惱地按響喇叭的男人,我覺得,我對自己的生活是滿意的,前一天的愛情和嫉妒危機已經結束,一切都走上了正軌。到家後,我衝了涼。從衣櫃裡拿出洗淨、熨好的襯衫時,我想起了那隻耳墜。當我沒能在昨天以為放在那裡的西裝口袋裡找到耳墜時,我翻了抽屜和櫃子,還去法特瑪女士找到掉落的紐扣、衣領上跑出來的襯條、我口袋裡掉出來的硬幣、打火機時放的瓦罐裡找了找,但還是沒有。

“法特瑪女士,”我輕聲叫道,“你在家裡看到過一隻耳墜嗎?”

結婚前我哥哥用的那間明亮、寬敞的房間裡,滿是熨斗的水蒸氣和薰衣草的香味。法特瑪女士一邊把下午熨好的我和父親的手帕、襯衫和毛巾擺放到衣櫃裡,一邊說沒看見過什麼耳墜。她從筐裡那堆還未配對的襪子裡,像拎一隻犯錯的貓仔那樣拿出一隻襪子對我說:“看著我,鎬頭腳指甲!”她喊著兒時給我起的一個外號說,“如果你再不好好剪腳指甲,你就不會有一雙頭上不破的襪子了。我再也不給你補襪子了,看著辦吧。”

18。貝爾琪絲的故事(2)

“好的。”

父親坐在客廳朝著泰什維奇耶清真寺的那個角落裡,身上圍著一塊雪白的圍裙,理髮師巴斯里正在給他理髮,母親像往常那樣坐在他的斜對面說著什麼。

看到我後,母親說:“你過來,我正在說最新的傳聞。”

板著面孔好像沒聽我母親說話的巴斯里,聽到“傳聞”兩字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剪刀,露出他的大牙傻笑了一下。

“有些什麼傳聞?”

“萊爾詹他們家的大兒子想當汽車拉力賽選手,但因為他父親不同意,所以……”

“我知道,他把他父親的賓士車弄得面目全非。然後找警察說車被盜了。”

“那麼夏奇曼特為了把女兒嫁給卡拉罕的兒子幹了什麼,你聽說了嗎?等等,你要去哪裡?”

“我不在家吃晚飯。我要和茜貝爾去參加一個聚會。”

“那你去跟貝科裡說,讓他晚上別炸紅鯔魚了。今天他為了你專門跑了一趟貝伊奧魯的魚市。那麼你答應我明天在家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