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托馬德?央森,一個瞻前顧後的傢伙,怎麼能夠稱得上死神的巨鐮呢?
詹姆斯一面思索,一面靜靜的等待著發動突襲的最佳時機到來。這種等待對於他來說毫不陌生,暗殺者出身的他曾經許多次潛藏在流沙或者淤泥之中,一次就是幾個小時,只為尋找到刺殺物件的一個疏忽。
相比那些惡劣如煉獄的環境來說,薄暮森林的雪地就像是天堂一樣,起碼雪地裡只有純粹的寒冷,而沒有咬人的怪蟲和有毒的蠍子。記得在刺殺魔山家族的一位政敵的時候,他藏在了滿是惡臭淤泥和毒蛇的陰溝裡面,就連一條毒蛇咬了他的小手指,他都紋絲沒動。最後終於完成了刺殺那位政敵的任務,但是他的小手指也腐爛化膿,只能切掉,才保住了這條胳膊……
詹姆斯突然深深的喘息兩次,捲起嘴唇,止住自己控制不住的回憶過去,其他書友正常看:。“這可不是個好兆頭。”他的目光凝結在前方,想起了在暗殺者中流傳的一個未經證實,但是卻很多人都極為相信的傳言。“不能控制的回憶往事,往往意味著勝利快要走到盡頭,而對於暗殺者來說,失敗就意味著死亡。”
“難道這次突襲有可能失敗?”陰霾爬上了詹姆斯的額頭,他那雙如同刀劍一般鋒銳的眉毛皺了起來,目光雖然紋絲不動,但是額角卻出現了細細的汗珠。他擔任暗殺者有接近二十個年頭了,這份資歷早就把他的神經鍛鍊得如同鋼鐵一樣堅韌,緊張情緒對他來說,已經是很遙遠的回憶,而在剛才,浮現於心頭的不僅是普通的不安,而是近似於畏懼的一種情緒,連他自己都有些說不清楚。
詹姆斯又一次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商隊,鷹隼一樣銳利的目光不放過任何疑點。
這支商隊已經把馬車全部都圍成一個圈子,頭尾相連,然後用繩索把這些馬車系在一起,以此為基礎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營地。營地外圍佈置了一些防禦野獸、同時在遭到襲擊的時候也能起到一些示警作用的小陷阱。擔任崗哨的傭兵三人一組在營地裡走來走去,腰間的刀劍閃著寒光,皮靴踐踏著積雪,由於嚴寒,這些傭兵都端著肩膀,儘可能的把腦袋縮起來。
商人們活動一番手腳之後,就都回到了馬車上面。留下的僕役們開始準備晚餐,他們在營地中間點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上面架著鍋子和用木棍串起來的野味,飽含油脂的松木發出劈啪作響的聲音,火粉炸裂,像是一群浮游的星子一樣散開。
一切都顯得是那樣平常,除了規模稍微大一些之外,和普通的商隊沒有什麼兩樣。詹姆斯從頭到尾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怎麼也想不到有什麼失敗的可能,最壞的結果,應該就是一場讓商隊逃走一部分人的擊潰戰吧?
對於已經在薄暮森林活動了十幾個星期,補給和武器都接近耗盡的特別行動隊來說,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在襲擊完這個商隊之後,特別行動隊也要回到魔山家族的領地上進行休整,即使放走一些活口,實際上也沒什麼關係了。
詹姆斯輕輕吐出一口氣,手指握上腰間長劍。無論是違背虓眼勳爵的命令,執意出擊;還是急於建立功勳的強烈渴望,都不容許他在這種時候退縮。頭上的烏鴉又叫了幾聲,聲音淒厲刺耳,在寧靜的夜空中迴盪不已,然而詹姆斯已經聽不到這些雜音,他的目光注視著映紅了半邊營地的熊熊篝火,猛然從隱藏的樹叢後面跳了起來,當做掩飾的枯枝敗葉和雪碴冰渣從他的鎧甲上紛紛落下。
“殺!”冷酷的命令簡短到了極點,隨後傳令兵吹響號角,低沉的聲音如同悶雷一般震動夜空,吼叫聲從幾個埋伏地點同時發出,潛藏在樹叢後和雪坡旁邊的特別行動隊戰士紛紛起身,抖去身體和武器上遮掩金屬反光的偽裝物。
至少一半的襲擊者手裡持有十字弩,而且在起身之前就已經找好了目標,只需要一次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