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偏房。也可封個妃,難不成還比不得那些嫡出的姐妹們高貴?
但誰料最後是這樣一個結局!餘氏這老賊婆且不用說了,人無恥不說。還這樣的不要臉,昧了自己東西還敢反咬自己一口,幹出那樣大的事兒,她憑什麼還這樣囂張?自己如今聽起來嫁得好,不過至今還未與元鳳卿圓房。名不正言不順的,又捱了元正林的打!這個是最令李氏火大的,她臉上被指甲印掛花了,一伸手碰到就疼。李氏坐在鏡子前,悲從中來,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那一斛子明珠。直疼得心肝都在顫抖。
鏡子中露出一個狼狽不已的婦人面孔來,她容貌不如蘇氏,年紀又不比她輕。如今背井離鄉的,潯陽王府縱然勢大,可遠水救不了近火,拿什麼跟人鬥?李氏一想到這兒,又氣得厲害。起身狠狠掃向妝臺,袖擺將上頭擺的東西掃落下來。那妝樞‘哐鐺’一聲落在地上,摔成兩半,裡頭的珠環釵枝就滾落了出來,一些胭脂水粉等散得滿地都是。屋內眾人頓時禁若寒蟬,李氏卻是趴在妝臺之上,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
兩個太監的眼神在鏡子中交匯,看起來異樣的清冷,李氏自個兒痛快哭了一回,屋裡安靜得只能聽到她的哭聲,沒人來勸慰她,哭得久了,也沒什麼意思。李氏抬起頭時,眼中露出一絲陰狠:“若我得勢,必饒不了那賊老婆子!”想到在餘氏手中吃過的苦頭,李氏心中就暗恨,她這會兒看清了餘氏的真面目,只恨得直咬牙,手中帕子絞成了一條繩般,陰狠道:“難怪那蘇氏不肯待見那老婆子,想必是早吃過虧的,可恨沒人提醒我!”李氏自個兒說到這兒,又氣得厲害,深呼了一口氣,胸口不住起伏,今日下了一場雨,不過到底天氣還熱,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纏枝褶子衣裳,這樣一哭露出裡頭鵝黃色的肚兜,襯得肌膚如雪一般,可惜沒人欣賞。
她心中低落,卻是很快整理了精神:“如今郎君除了那賤人之外,只得我一個,如今那賤人生了孩子,想必不能再勾搭人,你們打發人去瞧瞧,如今郎君在哪兒,若是在外間,就將他請過來,只說我要向他認錯!”李氏原本便是姨娘養的,對於這些勾搭男人的功夫,深得其中三味,她雖然臉貌長得不如蘇麗言,但她自認自己出生高貴,又肯使手段,難不成還比不過那裝模作樣的蘇氏?
李氏不信!再加上如今蘇麗言又生了孩子,正是她最好的機會。李氏想到這兒,臉上不由露出笑意來,不過想到被元鳳卿親口命名為元千秋的孩子,笑意又垮了下來,臉色變得一片陰寒,冷哼了一聲:“且待她再得意上幾日,若是我有了孩子”她伸手按住肚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回過頭來卻見兩個太監站著沒動,頓時眉頭就豎了起來,惡聲罵道:“你們兩個是死人啊,還不趕緊去給我請人,若是請不回來,小心我饒不了你們!”她說完,狠狠就剜了兩個太監一眼。
兩個太監卻並不如何怕,那個名叫小卓的人斂下眼中恨意,點了點頭,與另一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領命出去了。李氏自個兒卻是又令身邊的丫頭婆子們撿起了被她扔得一地都是的珠寶玉釵等物,又尋了胭脂水粉來。她自認為今日蘇麗言生了孩子不好留著元鳳卿沾了晦氣,元大郎該是一個人住的,若是自己令人勾了他過來,不信哪個男人是柳下惠不好色的!她一想到這兒,勾了勾嘴角,連忙就令人備了熱水,她要沐浴。
原本元鳳卿是停了她這兒的水與吃食等供應,她自個兒又做錯事,不敢鬧騰,只能答應,前兩日過得極苦,幸虧今日下了場大雨,才解了用水之急,不過李氏這會兒就算用上了水,心中卻是沒半分高興的,畢竟如今元家中人人都傳遍了,說是這水能用得上,也全是靠了元千秋的關係,才使老天爺降了這樣一場及時雨的。李氏咒罵了幾回,才稍覺解了些氣,待人備好了熱水,自個兒洗了一回澡,又細細將頭髮擦乾挽了,拿了雪花膏出來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