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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自己也是這個公園的常客了,為什麼以前從沒有看過這個很顯眼的標誌性景色?我迷惑的爬起身,拉了黃詩雅緩緩走到那個圓坑的正中央,然後在不遠處一組供人野餐的石桌椅上坐下來。
實在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東西。透過樹的縫隙,我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玩耍的小孩。風緩緩的吹動樹葉,發出輕微‘沙沙’的聲音。一切都那麼自然,而且非常平靜諧和。或許是因為木偶的事件讓我變的太過多疑了吧!
吃飽後,正想在草地上舒服的躺一下,突然有個沉重的踐踏草地的聲音從遠處向這兒傳過來。我被嚇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的怔怔的望著傳來聲音的那個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幾隻動物慢騰騰的從北邊的樹林裡走了出來。是鹿,三隻鹿!它們披著暗紅的顏色向這兒走來,就算看到躺在地上滿臉吃驚的我也絲毫不在乎,只是傲然地昂起頭,用鼻子向我噴出一些廢氣就算是打招呼了,然後又視而不見地繼續走它們的路。不一會兒便穿過了這空曠的幾百米,進入到別一端的森林裡。
“美國的動物還真幸福,沒有人會去打擾它們的生活。那些梅花鹿一定很無憂無慮吧。居然這麼拽!”我隨手扯了一根草放到嘴裡咬著,一邊無聊的多愁善感。
“其實人不也很幸福嗎?“詩雅溫柔的說道。
“人?嘿,人就可憐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只要活下去,就永遠輕鬆不起來。更慘的是人每天都在努力壓迫和被壓迫之間掙扎,而且絲毫不知道反省。還要受到來自個方面感情的束縛。恐怕有些人從出生到死掉,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我嘆了口氣。
“人哪會有這麼慘?小夜你太偏激了!”詩雅不信的搖搖頭。
我笑起來:“你知道為什麼嬰兒出生時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嗎?”
“不是因為他們想哭嗎?”
“當然不是。”我抬起頭凝望著她明亮的讓人感覺深邃朦朧的眼睛說道:“因為就連嬰兒也知道自己投錯了胎。神讓生物投胎為人,不是獎勵,而是懲罰。在這個疲倦的世界上的人,大富大貴的人在痛苦,飢餓貧困的人也在痛苦。根本就沒有人幸福嘛。”
“我不信。我覺得只要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和他結婚生子,然後可以和他永生永世的在一起就是幸福。”
“膚淺,這樣真的就可以幸福嗎?”我對她的話嗤之以鼻。詩雅靜靜的看著我,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苦笑起來,將手裡的可樂丟給她說道:“走了。”然後徑自向公園東面走去。
那裡的人並不如想象中的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孩子。他們正在免費的遊樂園中玩耍。草地上還有幾個人開心的玩著棒球。免費公園是美國的一大特色,它沒有門也沒有牆,只是在特定的幾個地方釘上一個牌子,寫上公園的字樣。這種公園在美國很多,僅西雅圖就有100多個。
天依然很熱,十天或更長時間沒有下過一滴雨了。前方的自動噴水器開啟,噴出的水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彩虹。
忽然,我呆住了。全身因為吃驚而僵硬。那種僵硬帶著強烈的震撼不斷衝擊著大腦。
不遠處,有個女孩安靜的在夕陽中向我點頭。一如許多年前一樣,她依然愛微笑,而且那笑曾讓我陶醉過很久。我驚訝,只是因為我絕想不到自己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在這種情況下在這輩子還能見到她。
“怎麼?你認識她嗎?”黃詩雅詫異的問道。
“是小潔姐姐!”我的聲音在顫抖。
“怎麼可能!”詩雅驚訝的叫出聲來:“你的小潔姐姐已經被木偶害死了。而且她的樣子根本就不像。”
我沒有理會她,只是輕微的喘著氣,帶著滿臉呆板的表情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