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單子,如此一來便不愁燈光外洩。
曹二柺子還真能睡,張著個嘴,鼾聲如雷。
水開了。
老掌櫃的泡了兩碗好茶,端到炕前的八仙桌上。
“行啦,兄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別悶著了……”一面坐了下來:“就咱們兩個,你說吧!”
沉悶了好一陣子,袁菊辰才嘆了口氣,打量著老掌櫃的這張臉,不由他不實話實說,卻是難掩焚心之痛地簌簌淌下了傷心之淚。
“這……”老掌櫃的可有點傻啦:“兄弟……你慢慢地說吧……慢慢說。”
寒風颯颯,吹在窗戶上,不時傳出“沙沙”聲音,炕頭燈盞,光焰婆娑,搖曳了滿室的淒涼迷離。
袁菊辰終於說完了此行的一段經歷,悲憤時激昂,慷慨,傷心時熱淚滾滾,只把桑老頭聽得熱血沸騰,熱一陣冷一陣,不時地咬牙切齒,眉揚目張,那樣子就像是得了什麼病,中了邪似的。
忽地他站起身來,破口大罵一聲:“洪大略,我操你祖宗八代!”
“輕聲!”袁菊辰一把拉住他,真擔心聲音傳出去,被誰聽見了。
所幸還沒有驚動什麼外人。
正在打呼的曹二柺子一驚欲醒,翻了個身子,嘴裡嘟嘟噥噥,又繼續追尋他的好夢去了。
桑掌櫃的才似警覺地坐了下來,卻是氣得臉色發青,當下向袁菊辰抱拳道:“有眼不識泰山,原來‘西山鶴’袁大俠,袁老前輩是你的尊祖,紫流江派身法,世無其雙,怪不得兄弟在重病之中,亦能有此身手,佩服、佩服,請容我一拜。”
站起來一躬到地。
袁菊辰不及禮讓,桑掌櫃的又說道:“潘侍郎功在社稷,有功不賞,無罪受死,足見昏君無能。可恨劉瑾、馬永成這幫子太監小人,雞犬升天,唉唉,這叫什麼世道天日?”
微微一頓,才又接道:“這件事發生太快,我們這裡還沒聽說,只是前兩天潘夫人、小姐問斬,街巷才偶有傳說,卻不知其詳,我正在心裡奇怪,今天聽兄弟這麼一說,才算是明白過來……哎呀!兄弟,你能有這番俠骨情懷,力保忠臣之後,千里投親,這番義氣作為,好生令人敬佩,請受我這第二拜。”
話聲一頓,又是一躬到地。
不等袁菊辰有所反應,老掌櫃的又說道:“如今潘夫人、小姐為奸人所害,兄弟你抱病賓士,不畏權勢暴力,仗義復仇,真正義薄雲天,此心可昭天日,我想那屈死九泉的潘氏一家,如果地下有知,定當會保佑你此行成功,兄弟你的大仁大勇,好生令人欽佩,請受我這第三拜!”
說拜就拜,一躬到地,竟嗚咽著泣了起來。
妙郎中
袁菊辰笑了一笑,探出了“吹雪”長劍,以劍鞘插入老掌櫃腋下,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