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弗蘭肯斯坦的缺乏情緒波動不同,這名僧侶像是特意把聲音維持在平淡的語調上,不得不說,這樣的語氣還是很有效果的,張洛內心的怒氣的確消散了一些,不過也可能是因為禪雅塔加大了鎮靜劑的劑量……
“你們一直都在這裡修煉嗎?”張洛環顧四周,觀察正在泛出銀光的,由金屬牆壁鑄造的大殿內部,以及還端坐在其中的十幾名“師兄弟”。
“是的,只有孟達塔現在不在寺院裡。除了他以外,我們都做不到徹底心境祥和。”禪雅塔很坦誠的交代了目前的狀況,像是絲毫不擔心張洛會做出什麼壞事的樣子。
機械僧侶頭部的塑膠面罩上,再次亮起了幾道藍光,他的目光越過張洛,移到了後面站著的少女身上:
“又見面了,弗蘭肯斯坦小姐。”
“你好。”弗蘭肯斯坦冷淡的說,像是還在對剛才那條坑爹的山路耿耿於懷。
禪雅塔上下掃視了一下弗蘭肯斯坦的穿著打扮,低聲道:“和以前一樣,您還是這麼不檢點。”
“……”
聽到這話,張洛嘴裡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忙不迭的問道:“以前怎麼了?”
“在佛門聖地,不應該穿這樣的衣服。”禪雅塔的聲音依舊平淡,目光卻開始閃爍起來:“上一次,您的衣服……”
“再說一句我就殺了你。”弗蘭肯斯坦握緊了小拳頭,聲音裡透出堪比喜馬拉雅山寒風的冰冷。
“好。”禪雅塔倒是很快閉了嘴。不過此時,張洛倒是對弗蘭肯斯坦以前的裝扮產生了興趣,在行刑者之眼裡對弗蘭肯斯坦提問:“你以前穿過什麼?”
“沒什麼。”
機械少女顯然不願意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只是對禪雅塔開口道:“我的朋友,心神不寧。”
“我能看得出來。”禪雅塔維持著打坐的姿勢,慢悠悠的漂浮到張洛面前,身上像是安裝了某種推進器的樣子:“你的心靈,需要救贖。”
眼看對方面罩上的小孔中再次亮起了藍光,張洛忙不迭的擺擺手:“我不信教。”
雖說對於各種宗教典籍很有研究,但他並不信奉任何教派,也完全沒有在此地“皈依我佛”的意思。只是按照弗蘭肯斯坦的提議,過來試試看罷了。
“我知道。”禪雅塔的聲音依舊平和:“我們不會逼人信佛,但我希望你能在此地冥想,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我們因何而存在?”
“哈,這倒是可以。”張洛說著在大殿後側坐了下來,緩緩的閉上眼睛。
對於每天都在關注柴米油鹽家用開銷的普通人來說,思考禪雅塔所說的那些問題,可謂是典型的浪費時間。不過張洛這樣的傢伙,以前真的曾經耗費過許多時間,認真的思考這種看似思索一生都不會有結果的問題……
——自己究竟是為何而生?自己的存在又有什麼價值?
從古至今,沒有人能解答出這些問題的答案,張洛也不例外。不過現在……
只冥想了不到十秒,他突然睜開眼睛,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囂張的笑容:
“我似乎知道了什麼。”他說。
……
在張洛與弗蘭肯斯坦前去拜訪機械僧侶的同一時刻,怪談研究會的地下基地中,突然亮起了象徵緊急狀況的紅燈。
聽到刺耳的警笛聲,一直在鏡子裡閉目養神的“血腥瑪麗”猛地跳出來,對身邊剛舉起電鋸的費德瑞克。卡雷蒙提問:“怎麼了?”
“不知道,是‘電磁先生’拉響的警報。”身高兩米的機械猛男說著啟動鏈鋸,快步向地圖上顯示的紅點位置跑了過去,血腥瑪麗也立刻跟上。
在兩名領袖已經離開基地的狀況下,研究會內部的管理,被全權交給了能量體處理,既然是他拉響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