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營官身子都是一抖,吳慶恩咽口吐沫。去朝鮮北面大山裡面練兵?孃親啊,想把人朝死裡整還是怎麼?漢城多好,又平又大。供應得也不錯。沒事還可以偷搭水師運送給養的輪船迴天津耍耍。去了北面,可真是要了他們的親命了!
當下他就帶頭叫苦連天:“大人,慶軍駐紮日久,光整理營盤就要好些日子啊……”
徐一凡冷冷的看著他:“我是欽差不是?”
吳慶恩迎著他的目光,想強項一下,卻覺著對面這個年輕欽差實在有點兒氣勢逼人。下意識的閃開了目光,嘴裡還在倔強:“這開拔也要有開拔的規矩……前任的帳要盤了,兵士們要發開拔的銀子,軍官們要有借支安家地費用……糧食行軍線路都要有準備……”
徐一凡冷冷一笑。身後的楚萬里已經走出來,從夾著的護書裡面,取出六份正式的公文命令。每個營官發了一份。
“路線本欽差已經指定,糧食沿途都有預備。你們只管帶上軍裝軍火,移營開拔!什麼開拔費用,借支的銀子,一切到了北朝鮮在說話兒。再推三阻四,以為本欽差行不得軍法麼?”
威信不立,徐一凡就如此立威,難道他真是想慶軍上下解體?
袁世凱在徐一凡身後目光一閃。如果徐一凡真正本事不過如此,那麼他前面成就。也就是運氣好而已!
看著吳慶恩脖子一梗還要反駁,他一步跨了出來:“住口!欽差面前。還由著你這麼呶呶不休?大人吩咐了,盡力去做就是。有點小小不是,大人也儘可以擔待包容。還說什麼廢話?”
袁世凱開口,吳慶恩一下就蔫頭搭腦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兒,朝徐一凡又行禮:“遵大人的示,我們這就去辦。不知道大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徐一凡話都懶得說。就是擺擺手。六個營官滿腹怨氣的齊聲吼了一句:“謝大人!”爬起身來,就各自招呼手下開始做移營準備了。
徐一凡也不理他們,只是朝著袁世凱笑道:“袁大哥,今日沒有你,兄弟只怕要殺兩個人立立威呢。軍中不殺人,哪裡來的肅殺之氣?”
袁世凱只是微笑。心中卻是冷笑。
果然是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二百五!法術勢完全不懂,只是一味憑著強硬手段去瞎胡鬧。南洋炮案,其實就可以看出究竟。真正腦袋清醒地。誰會選擇硬碰硬?光靠殺人,就能在軍中立威了麼?真是笑話兒!
看來他到朝鮮來,就是想用著他那二百五手段強硬的搞一下。如果由著他胡來,再加上卡著餉道,這傢伙,是不是垮臺就會更快一些兒?
這些事情,要好好地和榮大人商議一番呢。
他只是微笑:“徐大人過譽了,下官畢竟在朝鮮日子長一些,能幫忙處,必然竭盡心力。”
徐一凡呵呵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腦袋對著身後隨員一擺:“走!去公廳歇歇,爭取晚飯能在路上吃著!袁大人,兄弟也就不留你啦,哪日北朝鮮再會吧!”
拉門輕輕被推了開去。木門移動地輕響,讓閉目打坐的頭山滿睜開了眼睛。
門口站著兩個穿著和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深深的向他鞠躬。引著他們前來的下女,則悄沒聲息的退了下去。
看著那兩個男子,頭山微笑道:“金君,樸君,請進吧。匆匆請二位而來,一路還算順利?”
兩個中年男子走進來,脫下鞋子,端端正正的和頭山滿相對跪坐。那位被稱作金君地中年微笑道:“這些年來,都是承蒙日本朋友招待保護,數次朝鮮和清國派來的暗殺死士,都是在日本朋友的保護下才逃脫的。這次一路過來,又是頭山君派來的天佑俠團護送,怎麼能說不順利呢。”
頭山微笑:“日朝一體,更何況我和金君樸君又是這麼好的朋友。記得支那國內有句古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