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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雨,翹首等待葉志超的大隊趕來,每個人都是一臉急切。傳騎不斷的過來,一邊通報禁衛軍的車馬不斷從北門而出,一邊通報盛軍前鋒還有多遠。

等到天將將擦黑,接風的宴席都換了一桌,才聽見東面啼聲如雷。官道上煙塵鬥亂。朝鮮百官啊的一聲亂了起來。都是喜動顏色。轉眼間就看見大隊騎兵從地平線那頭冒了出來,當先武官頂戴花翎,披風如血。身後騎士都是橫眉毛立眼睛,多半沒戴帽子,辮子盤在頭上,都水淋淋地。每個人都橫揹著洋槍,從毛瑟到雷明頓,什麼都有。一陣風似地捲過來。

到了近前才看見這些馬都喘著粗氣。白沫四濺,都快跑脫了力。

樂隊頓時奏起了上國官樂,朝鮮上下都按品級站好,抖袖子就想行禮。當先那紅頂子武官飛一般的奔到面前,勒著馬團團轉了一圈,看也不看面前行禮的朝鮮百官:“我是盛軍總兵衛汝貴!禁衛軍那幫傢伙在哪裡?帶路!”

樸泳孝先是目瞪口呆,接著腦子轉得飛快,忙不迭地大聲下令。身後五軍營衛士也已經上馬。樸大臣更是不甘人後,帶著衛士們就衝在前頭,直奔內藏坊而去。

衛汝貴瞧著樸泳孝勤謹,又看看他身上服色。催馬就和他趕了個肩並肩:“閣下是樸大臣?葉大帥要我轉告中堂帶的話兒,樸大人只要和北洋同心協力。這朝鮮就如磐石之安!”

這言下之意還有什麼聽不出來的?樸泳孝一臉忠誠奮發:“從此之後,朝鮮下國,將於北洋一體!”

就在盛軍拼了老命,飛奔漢城從徐一凡手裡搶東西的時候兒。

千里之外的北京頤和園樂壽堂內,榮祿正跪在那裡一身直冒冷汗。

慈禧對禁衛軍的忌憚之意,對他這個心腹總算是說出來了。

這禁衛軍,到底是撤好,還是不撤好?他腦子從來沒有轉得這麼快,今後他地事業榮辱,也許就係於這句話上!

第一反應,毫不猶豫是撤禁衛軍。讓徐一凡那個混蛋傢伙好看,沒了兵在手上,撤回京師賦閒,還不是要他圓就圓,要他扁就扁?

轉念之間,徐一凡送行時候兒的那些話就又浮上心頭。他在西安的宦囊所積,都換了當初欽差宣慰大臣的差使。回到京師待罪,要不是徐一凡送的程儀,在李蓮英和軍機大臣那邊連句好話都買不到,更別想這個禁衛軍續備軍練兵委員的差使了。

他對仕途心思熱切得很,當初從京城等於流放到西安更加倍了這個心思。現在更是看明白,自太平天國洪楊之亂以來,有兵就有了封疆的機會。國朝現在在場上的這些呼風喚雨的地方重臣,一個個爵閣部堂,誰不是都在抓餉抓兵?李鴻章如此地位,還不是因為淮軍是整個北中國的柱石所依?

如果徐一凡那支戰鬥力驚人,幾天就平定了朝鮮的禁衛新軍在他手中……那麼他榮祿翻身的機會,幾乎就是板上釘釘地事情!慈禧給他練禁衛軍續備軍的名義,還不是想著這支禁衛軍?

雖然老佛爺忌憚看不明白地徐一凡,但是那也是朝廷對抓住兵的重臣下意識的忌憚而已。誰也沒認為徐一凡現下真的能威脅著什麼。禁衛軍這支強兵,放棄了可惜啊!把八千人招募入營,裝備起來,並且練出來,要花的錢,要花的精力,要多大的本事,那真不是說說而已的。現下京師的人對徐一凡的本事都佩服得很,就連光緒看重徐一凡,還不是因為他練兵的本事?雖然大家不說,但是現在徐一凡在朝鮮的地位,大家對他看不順眼又不能怎麼樣,還不是因為他一手練出的禁衛軍?

要是禁衛軍沒了,還真能指望自己練出一支更強的續備軍出來?

徐一凡行事如此跋扈,如此亂來,老佛爺又如此忌憚他。說不定哪天他就突然倒臺了,到時候誰能收拾這支禁衛軍?還不是他榮祿?滿洲權貴,誰能比在朝鮮蹲過的他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