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跟陳風的關係非常好的。
“這些書稿,看樣子是皇后要他趕寫出來的。”施彥端說道:“唉,老夫的面子已經沒有了,比不上皇后娘娘啊。”
施彥端曾經催過陳風,結果,陳風根本就不搭理他的茬,現在,手稿從大都回來,那肯定是皇后要看的啊。
“要是皇后要的話,直接看這些原稿就行了,何必要讓驛使將這些書稿送回來,印刷完了,再送回去啊?”藍玉寒問道。
“也許,是風兄弟的字太難看啊,這信上不是說,還是要加插圖啊,說不定,皇后娘娘喜歡看我們印刷版的,不喜歡看原版的啊。”施彥端說道。
這上面的字,不知道是用什麼筆寫的,總之,是非常難看。
施彥端說完了話,才讓藍玉寒的心稍稍地安定下來。
的確,也是有這樣的可能。
不過,風哥這麼久,也不和自己聯絡,現在,才由驛站來了這麼個訊息,藍玉寒的心裡,還是有很多不滿意。
如果,如果明年開春之後,風哥仍然不回揚州的話,自己就去大都,將他找回來!
藍玉寒已經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她才不管那麼多呢,哪怕就是被風哥罵幾頓,她也要去跟風哥在一起。
藍玉寒知道,在自己的生命裡,已經離不開陳風了。
…………
直到過春節,脫脫也沒有再找陳風,不是脫脫忘記了,而是他暫時沒有時間。
過春節,對於朝廷來說,是非常隆重的一件事,各方面都要有很多佈置,脫脫作為主管東宮事務的太傅,這幾天越來越忙碌,顧不上這件事了。再說,如果真的提起來,這寶鈔的事務,暫時還不歸他管,他也得向皇上提建議才行。
春節,對於現在的蒙古人來說,又是他們的白月的第一天。
這一天,妥歡帖木兒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看著下面的群臣,聽著太監的高聲報告,湖廣之地,進獻絹一千匹,高麗,進貢美人一百名。
下面的群臣,都要在兩側候著,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最麻煩的,就是詐馬宴。
詐馬,指退掉毛的整畜,意思是把牛、羊家畜宰殺後,用熱水退毛,去掉內臟,烤制或煮制上席。
這是蒙古人特有的慶典宴席。
脫脫坐在一側,看著周圍的人都穿上了相同顏色的特製的質孫服,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麼開心。
剛才,皇上分封眾臣,開口就是白銀幾千兩。
本來國庫就已經空虛了,皇上好面子,根本就不管國庫有多少銀子,張口就說出來,這樣下去,缺口只會越來越大。
尤其是,右丞相別兒怯不花,被封的銀兩最多。
想到這裡,脫脫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對面別兒怯不花也在向自己看來,於是,他只好裝出了笑臉。
在這個時候,要是哭喪個臉,肯定會被別有心計的人利用。
這樣的宴席,要持續三天,而他們身上的質孫服,也會有三套,每天換一套,這些,都要耗費資金。
不過,祖上就是如此,這不能改,除非,皇上有勤儉的意思。
在群臣的末位,吳行可也在注視著別兒怯不花,除了是脫脫的幕僚之外,吳行可還是集賢大學士,所以,也有資格來這大殿之上參加這場宴會,只是位置比較靠後。
看著下面熱鬧的景象,妥歡帖木兒非常高興,拿起了旁邊的一個酒勺,旁邊的太監拿起旁邊的陶瓷酒瓶,將酒倒入了妥歡帖木兒的酒勺之中。
在詐馬宴上喝酒,是不用酒杯的,而是用酒勺,用銀製成,勺腹粗大,如同帶柄的杯子,他們酒勺用這個來當作酒杯的。
太監斟完了酒,立刻後退三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