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現在情況還行,你不用擔心。我怕告訴你後,讓你擔心,又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暫時沒有告訴你。”鬱風解釋道。 “要不我去南京照顧爸爸吧。” “你不用過來。爸爸現在行走如常,而且媽媽在南京照顧爸爸呢。” “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好嗎?” “好。有什麼情況,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 放下電話,鬱風感到有些內疚。這麼大的事情,應該早一點告訴小妹。她和自己一樣,不管身在何地,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心裡面永遠牽掛著自己的父母。 鬱風之所以一直沒有將父親患病的訊息告訴小妹,是有所顧慮的。 妹夫家的經濟條件一般般。老話說窮日子窮過,富日子富過。日子總歸是越過越好。問題是小外甥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他們家必須在小外甥十四歲之前攢足一大筆錢,做手術。 小外甥的體質比較弱,與一般的小孩相比,滋補品及醫藥費要多花不少。小妹悉心照料著小外甥,前幾年幾乎沒有出去工作。 妹夫這幾年一直在上海打工,在一個老鄉所開設的門窗店裡幹活,老闆提供吃住,每年固定工資9000元。這一點收入免免強強維持一個小家庭的生活。這幾年幾乎沒有攢下錢來。 平日裡,小妹家所吃的糧油、雞蛋全都是鬱風的父母親提供的。鬱風買房子,結婚時,沒有想過向他們家借錢。這一次父親病重,籌錢如此困難,也沒有想過去跟小妹家借錢。因為他們知道,小妹家幾乎沒有什麼餘錢。更何況小外甥還等著用錢。 今年年初,小外甥已經滿五週歲了,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小妹便將小外甥託付給公公婆婆,赴上海打工去了,在一家小飯店裡做服務員。 鬱風之所以沒有將父親生病的事情告訴小妹,其一是因為告訴了她,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會讓她跟著急上火,日夜擔心;其二小妹找份工作,掙點錢不容易,如果告訴了她,說不定因此而耽誤了她的工作。鬱風是家中長子,從小就有擔當的意識,他認為父親生病這件事情,就應該由他一肩挑起來。這一段時間,鬱風已是心力憔悴:新換了一份工作,得去適應新的環境;父親的病情整天在他的腦子裡打轉。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考慮更多的事情。這個時候,仔細地想一想,他覺得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小妹。他們是一母同生,小妹有權利也有義務知道父親的病情。結果卻是親戚們多半都已經知道了父親的病情,小妹還矇在鼓裡,最後還是從表姐那裡得得了訊息。儘管是一片好心,但鬱風還是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 週六中午,鬱風跟母親一道去給父親送飯。 鬱風深深地擔心著父親的病情。也不知人血白蛋白輸了沒有?也不知父親的病情好轉了沒有?他不能將這種擔心流露出來,他怕由此引起母親的擔憂。 自打住進九二醫院以來,鬱風對父親的治癒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九二醫院也算得上是省城一家比較大的醫院。醫院大門口的大理石上鐫刻著幾個碩大的金色大字:中國肝病研究中心。鬱風從這一金色招牌上推斷九二醫院在治療肝病方面應該算得上是權威的醫院之一。透過與醫生的幾次交流,鬱風還是挺寬心的。 不曾想主治醫生告訴他,父親出現了嚴重的腹積水。鬱風這才真的急了起來,空前的緊張起來。 到了醫院後,父親的精神狀況看上去依然挺好的。可是鬱風已經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以來,鬱風看不出父親有什麼變化。可是他知道,表面上精神矍鑠的父親,其實病情已經很嚴重了。 父親對鬱風說道:“昨天晚上,護士就將你送來的那個藥輸過了。” “噢—”鬱風稍微放心了一些。 父親問道:“這個藥多少錢一瓶啊?” “四百。” 父親說:“今天早晨有一個小夥子給8床也送了這個藥。410一瓶。聽說,這個病區,基本上都是這個小夥子送的這個藥。要不,我們也在他這兒買吧。你也就不用為了省10塊錢,跑那麼遠的路去找人家了。聽說這個人是王醫生介紹的。要不,你跟王醫生要一下這個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