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昕也伸出手去好生的捋了捋耳邊的頭髮,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沒辦法,你們這個地方的髮髻實在是太複雜了,我可真沒那個耐心去學它。”
“女人家的細工活你一個不會,男人的打打殺殺倒是有興趣地很,倒還怪起髮髻複雜了。”楚君亦笑罵一聲,見著秦阮昕捋著那縷頭髮卻怎麼也沒講它同其他青絲一起盤進去。
他又是笑了一聲,說道:“還是我來吧,雖然好看的髮髻不會,不過簡單的幾樣還是可以應付的。”
說著,他一手從秦阮昕手中接過她的髮簪,另一隻手便抓住她的一頭青絲。好生地婉轉著。
秦阮昕聽著他的話,吐了吐舌頭,也鬆了抬起的手,將長髮交給了楚君亦,笑道:“沒想到,你居然什麼都會。”
“我小時候的時候,總是見著父皇給母后盤發,其實都是最簡單的幾個髮式,可是父皇總是盤得極其認真,母后也是滿心歡喜。那時候,我就想著,也許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深沉的愛,便是可以為她盤起一頭青絲。”
楚君亦說著,話語之中也變得柔情了幾分,那個時候的他還很小,初次的時候,還很是不理解,一向在戰場上生死殺戮、所向披靡的父皇怎麼也弄起這些小女人的玩意了。
可是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見著父皇母后的恩愛,他也慢慢地能夠體會,父皇為母后盤起長髮的時候,心中定然是小心卻又欣喜的,而母親,唇畔的笑意,總是會一直留了許久。
他的父皇,這一生便只娶了母后一人,舉案齊眉,相親相愛,一直到他們雙雙逝去,可是那樣的愛,卻依舊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少去分毫。
他便一直希望,自己也可以像父皇一樣,找到一個自己愛著的也同樣愛著自己的人,一生一世只取一瓢飲,他願意為她日日盤發。
而,阮兒的出現,也便讓他知道,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只是那個時候,她的心中還有這玳爍,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強求,而讓她為難苦惱,更怕這樣,會讓她越來越遠離自己。
於是,他只有抱著還恩的藉口,一直陪著她。
在翊雲宮上的時候,她接任了宮主的位置,他去她房中喚她,她有些苦惱地理著自己的一頭長髮。那個時候,他便是多麼地想走上前幫她,只是,抬起的手才不過寸毫,卻又放了下去。有些時候,其實他也是那麼討厭自己的懦弱和凡事都顧忌太多的性子。
只是,慶幸如今,他終於還是等來了這麼一天,等來了這個他盼望了多久的一刻。
楚君亦最後將簪子好生地簪進她的髮絲裡頭,輕柔地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說道:“阮兒,不管此去雪瑤國,能不能拿到冰蓮,你也一定不要反悔。我一定早早讓亦風去準備,迎你過門,這一次,你不許再逃。”
秦阮昕聽著他的話,禁不住的一低眉,嫣然的笑容便在唇角綻放開來。她轉過身來看著他,笑著點了點頭,眨著眼睛說道:“阿楚放心,我一定不跑。我都這麼老大不小了,再不嫁給你,我都怕你不要我了。”
秦阮昕說著,嬌嗔了一聲,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一向便不是什麼愛撒嬌的女人,可是不知怎麼的,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卻突然覺得,自己不用去費心證明什麼女子也可強過男人,不用裝得利落乾脆強勢,其實,做他的小女人,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楚君亦見著她的模樣,伸出手來勾了勾她的鼻子,也跟著挑趣笑道:“那就要看你動作快不快了,若是慢了幾分,說不定真有可能。”
“你敢?”秦阮昕裝著嗔怒的模樣,叉著腰說道。
楚君亦一笑,手從她的臉頰滑落下來,拉過她叉著腰的手,說道:“阮兒,你放心,我楚君亦呢,沒有什麼優點,但是信守諾言這一點還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