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晚沒晚,你的時間剛剛好,是她們來早了!”大夫人滿臉笑意,抓著舒安夏的手愈發的緊了。
舒安夏嘴角不經意間狠狠抽搐了一下,此時此刻,她和大夫人儼然就像一對感情極好的母女,兩人正賣力上演著“母慈子孝”的戲碼,彷彿之前的不愉快和昨晚的事情,都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謝謝母親體諒!”舒安夏“嬌羞”一笑,既然大夫人跟她演戲,她就更要裝得乖巧,剛剛顧玉婷不小心說了大夫人有事相求的話,看來大夫人把姿態放得這麼低,必然不是什麼小事。
“跟母親就不用客氣!”大夫人拍了拍舒安夏的手背,嘆了一口氣。
舒安夏點點頭,忽然學著顧娉婷的樣子,往大夫人懷裡一撲,“就知道母親最好了!”
本來大夫人醞釀好了剛要開口,可是舒安夏這個舉動,忽然讓她身子一顫,這個動作是娉兒最愛的動作,而這句話也是娉兒在跟她撒嬌的時候所說的話——她的娉兒——她的娉兒。
舒安夏就保持著這種姿勢,倚在大夫人懷中又絮叨了一會兒,舒安夏和大夫人的感情,彷彿在瞬間突飛猛進。
這時,舒安夏緩緩抬起手,用指尖去觸碰大夫人的皺著的眉頭。
“母親,您別蹙眉,蹙眉媳婦兒會心疼的!”
舒安夏的話音剛落,大夫人的身體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甩開舒安夏,慌忙彈起,“你幹什麼?”
舒安夏一臉茫然,“母親,你怎麼了?”
大夫人盯著舒安夏那小兔般的神情,輕輕地摸了一下眉心,剛剛如針刺般的感覺不是幻覺,為何舒安夏摸她的時候會是這般?她是不是使了什麼么蛾子?
帶著探究的神情,大夫人又看了看舒安夏,舒安夏依舊是剛剛的那副樣子,沒有驚慌卻帶著一絲不解和無辜。
大夫人咬了下唇,手指摸著自己光潔的額頭,明明剛剛那種針刺般的感覺是從她的印堂傳來,但是此時又沒有任何疤痕。
因為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兩人剛剛建立起來的其樂融融的婆媳關係,瞬間又降回了冰點,大夫人心裡低咒了一聲,也許是她忽然哪根神經錯位,她怎麼就不能忍忍?
此時的舒安夏更是把戲份發揮的淋漓盡致,輕輕地吸了幾下鼻子,她的眼圈就開始泛紅,一派委屈之色,“母親還是不信任夏兒!”舒安夏故意把自稱變成“夏兒”,說得大夫人心裡那個不是滋味兒,如果不是剛剛額頭針扎的感覺,她出於本能地遷怒於舒安夏,想必現在她也能跟舒安夏開口了。
這可怎麼辦,陳阿婆說了必須要貴尊貴之人的心頭那塊肉做藥引,才能救娉兒,然而這個老三媳婦是個有思想的人,她不敢動她,想取她的心頭肉,簡直就是妄想。
大夫人死死地咬著下唇,扯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母親這幾日因為娉兒的事兒累的,有些恍惚,媳婦兒你別介意。”大夫人故意提起顧娉婷,按照常理來說,聽得人一定會追加問一句,“顧娉婷怎麼了?”然而舒安夏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大夫人的這句話說完,舒安夏就直接順著大夫人的話,扯開了話題,“媳婦兒這幾天也是恍恍惚惚,應該是沒睡好,母親,您看您還有事兒嗎?如果沒事,媳婦兒先告辭了!”
舒安夏眨眨眼,她最大的好處就是從善如流,如今大夫人說了,她就趕快趁機開溜,至於大夫人要跟她開口的事兒,就要等她找下次機會了。
大夫人的眼角抽搐了一番,原本想著開口的,結果幾次三番讓她給打斷了,而現在她竟然要告辭了?
想到這裡,大夫人心裡覺得更加憋屈了,無奈地擺擺手。
舒安夏水眸閃閃,行了個告退禮,就向著門口走去。
剛剛的那一瞬間,她在大夫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竟然是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