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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會兒想啊,有這種婆母,到底是病死的還是氣死的,還真說不好了。

我見過梁家那小兒子,聽他的意思,他和梁松是一點也不親的,他娘不喜歡他們兄弟和梁松親近。

不是我要說梁家長短,母子交惡到這個地步,只怕不是親生的。

畢竟,後頭的兩兄弟,和梁松的年紀,差了不少。」

老婦人又歇了會兒,這才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松煙上前敲了梁家大門。

梁家那女人拉開了門,臭著臉看著來人:「找誰啊?」

「順天衙門的,來問梁松的事兒。」松煙道。

女人的臉色黑成了炭,聲音尖銳極了:「問問問,問個鬼啊!

早跟你們說了,那討債的收拾了東西就走了,衙門有本事,滿天下找他去啊,他一個大活人,還能真不見了不成?

那個什麼錢莊的東家死了,你們賴到梁松頭上,有證據沒有?

現在鬧得滿城都說我們梁家出了殺人犯了,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什麼髒水都往這兒潑,我呸!」

松煙面不改色。

陸毓衍交代過,這女人嘴巴快,憋不住話,越是氣憤,就越是什麼話都往外頭說,松煙要做的就是激怒她,讓她生氣。

「梁松是你兒子,衙門裡不找你,找誰去?」松煙撇著嘴。

「老孃沒那麼個挨千刀的兒子!」女人跳腳,道,「老孃就算是養條狗也養熟了,他連畜生都不如!什麼玩意兒!」

女人罵得歡,梁松的爹一進衚衕就聽見了她的聲音,臉色一青,三步並兩步跑過來,一把攔住那女人。

「胡說八道些什麼!」

女人氣壞了,壓根不肯住嘴,拉著男人對松煙道:「喏!是他兒子,不是我兒子,你有什麼就問他,他要再不曉得,就讓他告訴你,那挨千刀的是哪個爛貨生的,你找那爛貨去!」

罵完了,女人轉身就進了院子,重重甩上門,上了插銷,不讓那男人進院子。

男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搓著手道:「別聽她胡說。」

松煙嗤笑一聲,道:「梁松不是她親生的吧?哪怕是氣瘋了,也沒人會這麼罵自己。」

男人連連搖頭:「怎麼就不是親生的了,她的嘴巴出了名的臭,別理她!」

哐當!

裡頭的女人不曉得砸了什麼,大叫道:「我嘴巴臭?那也比你給別人養兒子強!哎,這麼些年,你非要咬死梁松是你兒子,又不肯說他娘是哪個,別不是說不出口吧?她娘跟別的男人睡,睡出來的兒子?你這個爹,當得還開心嗎?」

「你他孃的給老子閉嘴!」男人抬起腳,重重踹在大門上。

謝箏與陸毓衍站在不遠處的拐角,自是將這些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手叫陸毓衍牽著,謝箏指尖稍稍用了些力,見陸毓衍低頭看她,她道:「就這脾氣,斷不會替人養兒子還不吭聲的,除非……」

陸毓衍會意,道:「除非是梁嬤嬤的兒子。」

梁嬤嬤到浣衣局做事時,已經二十歲出頭了,有個兒子也不奇怪。

再算算梁松的年紀,與梁嬤嬤也對的上。

第二百一十六章 坑蒙

陸毓衍鬆開了手,示意謝箏稍候,獨自走到梁家外頭。

那男人之前就見過陸毓衍,侷促極了,道:「這婆娘胡言亂語的,前回就叫公子看了笑話了,這次又……

唉,她就是這麼個脾氣,左右鄰居也都知道她。

我回頭好好與她說說,讓她別整日裡大呼小叫的,還讓鄰居們聽著不爽快……」

男人低著頭,跟倒豆子一樣,自顧自說著,壓根也沒去看陸毓衍和松煙是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