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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頁

可他必須挺著。

謝箏當時能做好的,他也會做好。

這個當口上,他不能一蹶不振。

他心痛陸培元的離世,亦心痛謝箏曾經的遭遇,兩種痛楚糾纏著,讓他不禁緊緊抱住了謝箏。

謝箏聽見了兩人重疊的心跳聲,說不上為什麼,眼眶就有些熱了,她吸了吸鼻子,頷首應道:「我去去就回來。」

陸毓衍鬆開謝箏,叫來松煙囑咐了幾句,目送他們離開。

等瞧不見謝箏身影了,他才轉過身來,一瞬不瞬望著靈位。

眼前氤氳模糊,陸毓衍抹了一把臉,嘆道:「百年聲望……」

父親不在了,就成了他肩上的擔子了。

不僅僅是陸家,他還答應過謝慕錦要護謝箏一生,這些,都是他的責任。

陸府離李昀的府邸不遠,但也說不得近。

謝箏一路來,哪怕有蓑衣,也是狼狽不堪。

松煙拍著角門,隔了會兒,門房上才面色不善地開啟了門。

謝箏上前,道:「我是陸婕妤娘娘身邊的宮女,有急事稟殿下與安公公。」

門房深夜被吵醒,正是一肚子的不痛快,對上松煙還狠狠甩了兩個眼刀子,看著謝箏與花翹兩個姑娘家,反倒是不好發作了,又聽謝箏提及陸培靜,他的瞌睡就全醒了。

今日京中最要緊的事兒,就是陸婕妤的兄長、都察院的陸大人亡故了。

門房沒敢耽擱,請了他們進去避雨,又急匆匆去通傳了。

很快,便有人手引著他們到了李昀的書房。

安公公撩了簾子,示意謝箏入內。

李昀剛起來,長發簡單扎著,飲水潤了潤嗓子,道:「你深夜過來,是不是陸大人的事另有隱情?」

謝箏理了理思緒,把來龍去脈一一說明,在說到淑妃極有可能是做了刀子時,李昀的眸色深沉。

「你是說,母妃的死,亦可能是……」李昀把茶盞按在桌上。

與傅皇后薨逝時不同,那時候淑妃是猶豫不決,但對齊妃下手時,無疑她是下定了決心的。

漱芳是她親自挑的,命令亦是她下的,淑妃臨死前,把這一切與李昀說得很清楚。

可是,若淑妃是被人誤導而殺齊妃的呢?

淑妃有罪,那誤導之人一樣有罪。

李昀的目光落在了安公公身上:「當年在安陽宮……」

安公公恭謹道:「安陽宮除了咱們娘娘,白皇后,還另有幾個嬪妃,娘娘彼時都要生了,哪裡會去白皇后跟前走動?

奴才想不起來,當時有沒有在安陽宮裡見過那聞嬤嬤了。

等娘娘出了月子,搬離了安陽宮,偶爾倒是會回去幾次,與相熟的嬪妃說說話。

奴才當時不打眼,沒跟著娘娘回去過,實在是……」

謝箏取出圖樣,遞給安公公,道:「就是這根簪子,公公可有印象?」

安公公眯著眼睛看了看,倒吸了一口氣:「奴才認得,這是白皇后的簪子。」

如此確定,反倒讓謝箏怔了怔。

李昀睨了安公公一眼,道:「認得?」

「認得,」安公公道,「要是淑妃娘娘與方嬤嬤還在,肯定也認得。」

安公公仔細說了往事。

這根簪子是永正九年白氏所出的三殿下抓周時,皇太后賞給白氏的。

白氏很是得意,只要時機合適,就帶著這簪子到處走動。

那時候,傅皇后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兒去打壓白氏氣焰,四妃位子又空缺,底下的誰也不敢越過白氏,也就無人與她爭鋒芒。

後來,傅皇后薨逝,嬪妃素服,這些招搖的東西自然都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