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個去跟她鬧老孃忍了這麼些年,今個還就不忍了”
陳鐵貴大喝一聲,睜圓了眼,“剛才那話兒,你再跟我說一句?爹孃都還在院子裡呢,哪個是老孃?”
王福來兩口子聽著裡頭不消停,急急忙忙跟著他們趕了來,王福來去拉陳鐵貴,“姐夫消消氣的,嫂子也是氣上了頭”
他媳婦忙去炕上勸阻王氏,“大姐別動氣了,幾個娃兒還在外頭瞧著。”
王氏撲在她肩頭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喊著,一邊扯著嗓子嚎,“這日子沒法過了喲,瞧他那架勢,方才像是要打我,有那本事,還讓他老孃成日騎在頭上,個死王八蛋,白做了這些年夫妻喲”
陳鐵貴恨恨跺了跺腳,一轉身往院子裡去了,見大門口圍滿了瞧熱鬧的村裡人,心裡便一陣惱火,陳劉氏偏還一臉得意地往窗子裡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兒子不是白養活的,還真能讓他媳婦對我和他爹不敬?今讓她孃家弟弟弟媳也瞧瞧,自個夠不夠丟人現眼的”
她話音剛落,王氏便不甘人後地在屋裡喊,“我為啥不敬你?一大把年紀的人,偏生做出些不叫人敬的事兒來”尖利的聲音透過窗子,清晰地傳到院子裡,陳劉氏在外頭也不消停,一邊衝著窗子罵罵咧咧地跟王氏對著罵了起來,王氏不過頂她幾句,覺得今個說的這些,對於婆婆來說,已經算是很嚴重的詞兒,這些年她恪守著規矩,就是有些個不愉快,也從沒敢這樣酣暢淋漓地罵過她,也就今個,瞧見婆婆煽了兒子那一耳光,本來是煽向自個兒的,她就失了理性,這會兒好容易緩過勁來,暗自有些理虧,卻聽著陳劉氏在外頭罵的起勁,倒連王氏爹孃兒女一塊罵了一通,氣的王氏不顧阻攔地下了炕,隨手抄起一根笤帚就往屋外頭衝。
陳鐵貴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一隻手抄起王氏胳膊不撒手,瞅著他爹,沉聲來了一句,“爹孃今個要是來我屋裡尋事的,可別怪我這兒子不孝順”
陳劉氏後退了幾大步子,朝著門口的人群嚷嚷開了,“哎喲都瞧見沒有,兒媳婦要打娘哩她要真趕動我一下,明個就讓她從我陳家屋裡滾出去”
陳二牛拉扯一下陳劉氏,“行了,還嫌不夠亂的”一抬頭,板著臉跟陳鐵貴說,“好的很,倒有臉兒跟爹孃放話兒,昨個你屋做了那樣不厚道的事,爹孃白白準備了十桌,親戚朋友倒都給你們倆叫了去,你母親氣的不該?就是我這當爹的也****裡沒睡好今個咋說也要叫你媳婦出來給個說法”
陳翠喜站著瞧了不大會,心裡老大不痛快,吊著嗓子不陰不陽地說了句,“叫嫂子有啥用,擺了席還不是看各人,大傢伙願意到嫂子屋來,難不成爹還叫親戚們也給個說法?”
陳二牛被堵的一窒,臉色越發陰沉。
“我呸”陳劉氏美美吐了幾口吐沫,幾步閃到她跟前兒,抬起一隻腳就踹,“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才見老大屋裡有了些錢兒就上趕著去巴結,老孃沒你這麼個閨女”
陳翠喜跟寶珠站在一處,被她一腳踢的往前一個趔趄,連帶著寶珠也普通一聲兒摔倒在地,突然的,積德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也不知他做了個什麼動作,下一刻,陳劉氏就砰地一聲兒倒了地,抱著倆膝蓋唉喲唉喲直叫喚。
他一臉無辜地瞧著陳翠喜,“不干我的事兒,是姥姥自個兒踩了我的腳摔了。”又擠眉弄眼地抬起一隻腳蹦躂,口裡嘶溜嘶溜直叫喚,“姥姥忒胖,踩的我腳背還疼著咧今後怕是要走不動路了”
陳翠喜伸出手就要拍他,他脖子一縮,眼兒一閉,生生捱了他娘一巴掌,“消停著些,帶著你倆妹子上屋裡去”
翠芬攙著陳劉氏起了身,恨恨瞧一眼陳翠喜,“三姐好的很,虧得還是孃親親的閨女縱容著積德這樣放肆摔壞了娘,看今個咋收拾”
陳翠喜眼兒不瞅她,小聲嘟噥著,“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