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臉兒?現在去不是找一頓氣受?”
寶珠小舅也搖頭,“舅看也別去了,他們做事很不厚道,你們兩個娃兒跑去也不讓人放心,倒不如去報官。”
陳翠喜嗤出一聲兒來,“報的哪門子關?他們偏生說回屋鬧了肚子,這事兒還能咋去理論?左右也是個扯皮”
招娣瞧一眼寶珠,寬慰道:“鬧沒鬧肚子他們心知肚明,收了些好處就這樣血口噴人,將來總會得報應的”
寶珠嘆一口氣,這回算是嚐到了啞巴吃黃連的滋味兒來,對方栽贓一氣兒,照今個那陣勢看,往後鋪子的聲譽也是要受損的,縣裡左右也就那麼大片地方,要不了幾日怕是能傳個遍。
偏生她卻有苦說不出,說什麼?總不能特意逢人便去解釋自個家的飯菜乾淨吧?
相比起今個鬧的這一場來說,流言蜚語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當日打了烊一大家子便回屋裡商量起對策來。
招娣唐寶兩個畢竟年少氣盛,哪裡受得了那樣的栽贓汙衊,當下便說明個去貼個告示,將口福樓陷害他們鋪子的計策昭告天下,叫他們得意不成
“你們兩個想的忒簡單”潤澤擺擺手,“萬萬不可那樣做,若沒有真憑實據,旁人不信倒在其次,就怕對方藉此再生些事兒出來。“
寶珠也點頭,“教人覺著咱們鋪子店大欺客,前頭本就傳言顧客吃壞了肚子,老百姓不明所以,必定極為同情,咱們若這樣辦,極有可能犯了眾怒。再者,拿不出證據卻牽連上口福樓,怕又要惹來一堆麻煩。”
王福來一拍招娣腦袋,喝止道:“別跟著添亂,爹看還是你妹子拎的清”
寶珠苦笑道,“拎是拎的清,法子卻沒有。”頓了頓,稍稍理清思路,便說:“咱們既然已經受了栽贓,事到如今,也別去顧個臉面,今後加倍注意鋪子衛生,來鋪子的客人那樣多,也不是每個都收了口福樓的黑心錢兒,公道自在人心。”
“嗨也就是寶珠娃兒心實,不肯去找賀蘭家的幫忙,前頭我就讓她去找賀蘭商量商量,她卻不肯。”見寶珠舅幾個面上不解,陳翠喜又解釋道:“前頭寶珠買鋪子,上百兩銀子他眉頭不帶皺就拿出來了,屋裡又有那麼些個鋪面,每年收的租不知多少去,他屋在縣城也是數得上的富貴人家,只要他肯出面兒,那還能沒有和談的餘地?讓他出面比什麼都好使。”
寶珠半晌沒吭氣,寶珠舅卻點頭道:“我看這事寶珠做的對,人家掏錢兒幫咱買下鋪面不說,分成要的又少,這回這事還是別叫那娃兒去攙和的好,萬一那口福樓勢力大,反倒連累了他屋裡不得安寧。”
陳翠喜擰著眉頭直嘆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叫人咋辦?好容易換了大鋪面,偏有個天殺的口福樓暗地裡使著絆子,還真不叫人好生過活了”
話音剛落,廂房門忽地被開啟,積德面無表情穿過廳裡往外頭走,陳翠喜急忙喝住他,“做啥去?眼見著沒幾日就去省城考試,不在屋看書?”
他腳下頓了頓,又邁開步子,“出去買些紙墨。”
陳翠喜這才放了心,“快去快回啊”
他轉身低低應一聲,瞧一眼陳翠喜,道:“娘要注意身子,別太操勞。”話畢,一轉身揚長而去。
積德這一打斷,寶珠才反應過來一屋人到現在還沒吃上晚飯,此時她雖滿腔愁緒,沒有任何食慾,可唐寶跟良東幾個特意過來一塊商量對策,不能讓他們肚子空著,便讓他們先坐著商量,自個去灶房準備吃的。
王福來忙說不大餓,簡單給她姑和幾個娃兒做些稀飯熱幾個饅頭就成。
吃過晚飯,眾人又商議一陣子,決定背黑鍋這事兒就不去刻意解釋什麼,明個起無論再忙,灶上都要留一個人把個風,造謠的事兒他們雖不能制止,除了那些個挑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