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她臉蛋:“這才是好妹子”
寶珠咧她一眼,悄悄紅了臉兒,“去是去,只是有些話兒說起來著實難為情,待我再額外寫上一封信交給他……”
招娣點個頭,“那就更加保險了,快寫快寫”
寶珠深吸一口氣,起身去桌邊坐下,攤好紙張,回憶起今個他鼓足勇氣說的那兩句話兒,心頭便湧起一絲甜蜜,再一想起自個怎的那樣不識趣?竟穿插進那麼一個不好笑的玩笑,驀地又苦了臉兒,瞧一眼兩手叉腰虎視眈眈的表姐,認命地提筆寫道:“思沛哥,今個你雖然說沒事兒,可我瞧出你生了氣。其實今個說的話兒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不捨你擔心喜妹而在心頭為難,可冷靜下來再一想,即便你真是那樣為難,我也恐怕沒有勇氣去向娘提,因為……”
寫到這兒,筆尖一頓,難為情地瞟一眼招娣,見她一臉嚴肅,這才紅著臉兒添上一句,“因為你在我心頭也很重要。”話畢,想了想,還是在信頭的思沛哥前頭加上“親愛的”三個字兒,這般稱呼,想想在後世實在稀鬆平常,可在這個時代,算的上極為親暱的,可考慮到他如今生著氣,若看到了,會不會開心一點?
將信摺好放進懷裡,招娣便去吹燈。
院子裡靜悄悄的,一輪圓月已經高高掛在當空,倆人躡手躡腳地出了院子,輕輕釦上大門。這才大鬆一口氣,手拉著手直往濟民堂奔。
這一截兒路不算遠,兩人狂奔了半柱香時辰便到了濟民堂外,寶珠抬眼去瞧二樓,果不其然亮著微弱的燈光,臨到跟前兒心裡卻忽的有了臉紅心跳的緊迫感,遲疑道:“咱們這會兒上去,會不會不大好……要不明個白天再來?”
招娣瞪她一眼,“信都寫好咧,還等明個?”話畢,上前兒重重去拍門,扯開嗓子喊,“思沛哥開門嘍我妹子有話兒跟你說哩”
幾乎就在下一刻,二樓窗子便被人從裡頭掀了開,魏思沛露出個腦袋匆匆看上一眼便將腦袋縮了進去。
寶珠瞧一眼招娣,神色黯了下來,招娣拍拍她的手,鼓勵道:“他不理咱們,咱們就一直在這兒等著,我就不信他忍的下心?”
寶珠點個頭,正要說話兒,便聽得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魏思沛披著一件外罩走了出來,瞅一眼寶珠,驚訝中帶了些許喜悅,“怎的這個時候來了?”
招娣嘻嘻一笑,拉著寶珠往廳裡去,洋洋得意道:“還不是為了你們兩個?我就在廳裡捂著耳朵坐著,你們有話兒快些說,我跟妹妹偷偷跑出來的,快些說完還回屋睡覺哩”話畢,煞有介事地閉了眼,倆手捂著耳朵不動彈。
魏思沛嘆一聲,掏出火摺子點上根蠟燭,上前兒摸摸招娣腦袋,“早該想到是你起的鬼主意,你們兩個女娃兒,深夜裡還是少出些門的好。”
寶珠一直不吱聲兒,這會兒瞧一眼招娣壯實的身段,個頭足足趕上魏思沛,便笑,“不怕,表姐她力氣大,嗓門大,尋常壞人要做個壞事還不敢胡來哩”
魏思沛也瞧一眼招娣,抿嘴輕咳一聲,又去瞧寶珠,半晌才皺眉,“夜裡天兒涼,怎的不多穿些?”說罷就要上樓去為她尋一件衣裳,寶珠忙攔他,“思沛哥,今個我說錯了話兒,你別生我的氣,好麼?”
魏思沛步子一頓,寶珠瞧他半晌不語,昏暗中,便上前兒去拉他的手,扁嘴道:“上一回你去柳縣,不吃我做的餅子,不穿我買的衣裳,還不跟我打招呼,一去就是兩個月我那樣大度,你稍稍說一說我便原諒了你,這一回你也得原諒我。”
半晌,他才嘆一聲,轉過身來柔聲道:“我又怎麼會生你的氣,只是瞧不明白你的心思,心頭有些苦悶。”
寶珠撅起嘴,掏出懷裡的信,“還有一些話兒在信裡,你看了就明白我的心思了。”
他點點頭,接了信,仔仔細細收入懷中,又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