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了腳,女人說,你是不是怕我崴了腳後背我上山,夜獨泓也不好辯駁,就說,你崴了腳後會很疼,所以不要崴了腳。
他們往山上跑,跑到上面,夜獨泓停住大口喘氣,他跑得太急,有些累呢。夜獨泓就說,你不如穿草衣吧,我用草給你編個衣服。女人不肯。夜獨泓就說,穿樹葉吧,樹葉挺好的。女人說,你別開玩笑了,我們快走吧。
兩人一路下了山,來到一塊土地上,土地散發著暖人的熱氣,兩人還看到土地上的一條寬闊河流,河流上有一座用木頭搭建的橋,不斷有人過橋,橋上人來人往,煞是好看。橋那邊是個小鎮,幾排房屋顯示著闊綽,那街巷裡的市井嘈雜聲傳到河的這一岸,已經變得很小,可仍能從這小小的聲音中辨別出那些人的身份。有賣豆腐的,有賣燒餅的,有雜耍賣藝的,有說相聲的,有賣冰糖葫蘆的。那真是一個鬧事呢,夜獨泓咧開嘴笑啦,他告訴女人,這裡可能有賣衣裳的。
夜獨泓跑在前面,女人跟在後面,兩人很快過了橋,來到熱鬧的街道。女人站到賣糖葫蘆的漢子面前,看見一丈的糖葫蘆鮮亮誘人,女人就想買,夜獨泓不想讓女人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就答應她買下這個糖葫蘆,女人舉著大糖葫蘆招搖過市。走到巷子盡頭,往右轉,來到一家衣服店,這裡有女人想要的衣裳。可是,女人的糖葫蘆太大,不好進門,再者,進去了萬一蹭了新衣服,賠還是不賠。夜獨泓出了個主意,由他在門外面舉著糖葫蘆,讓女人進去挑選衣服。
夜獨泓看著女人進去,就舉著糖葫蘆在外面等。在夜獨泓的童年,新衣服就意味著過年,只有過年才能穿上新衣服。不像有錢人,天天買新衣服穿,不知道盼著過年穿新衣服的樂趣。夜獨泓記得,過年貼對聯是激動的,看戲是激動的,放炮是激動的,還有就是拿到新衣服,包括穿上新衣服,是激動的。後來,夜獨泓長大,衣服新不新也不在意,年味淡了許多。夜獨泓站在衣服店外,感慨良久。等了好長時間,女人還不出來,夜獨泓舉糖葫蘆的手都酸啦,他朝衣服店裡喊,問好了沒有,女人說再選選,衣服多,總得選個稱心如意的。夜獨泓有些不耐煩,就說,我進去了啊。結果,店員擋住夜獨泓,說,你拿那麼大個糖葫蘆,進來蹭了衣服怎麼辦。夜獨泓無奈,只得在外面等。
又過好長時間,女人從衣服店出來。夜獨泓見女人臉色不好,有些沮喪,就問女人怎麼回事。女人說錢不夠。夜獨泓說,缺多少。女人說,要是不買糖葫蘆,就夠了。夜獨泓看看糖葫蘆,這糖葫蘆都被女人咬過一口啦,夜獨泓說,糖葫蘆不能退呢。女人的臉色更加難看。過了一小會兒,夜獨泓說,不如你回家買吧。女人不解,回家?什麼回家。夜獨泓說,這些錢是夠路費的,你可以僱上一輛馬車,回老家,讓你媽媽給你買,你再軍營的時候,不是一直想回去嗎?女人聽後,點點頭,就說,那我回家買好了。
夜獨泓幫女人僱了一輛馬車,女人上車,掀開藍門簾,和夜獨泓擺手告別,夜獨泓也擺手,並說,記得買衣服啊。望著馬車遠去的背影,夜獨泓還是很傷感的,想起這些日子來與女人在一起的生活,倒有幾分不捨呢。可是馬車已經遠去,馬不停蹄。
夜獨泓來到街上,嘈雜的聲音往他的耳朵裡灌,這些熱鬧和夜獨泓沒有關係,他一個人靜靜立在街上,不言不語。
才從戰場脫離,又與女人分別,生離死別的難受折磨得夜獨泓喪魂失魄,他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在地上坐下來。想想過去的事情,心中的感受如打翻五味瓶,箇中滋味,只有夜獨泓能解。他獨自坐著,看著聽著這裡的東西。現在是下午,他想在這裡一直坐到天黑,他為什麼想要坐到天黑,自己也不清楚。
與夜獨泓同過學的孟海,在戰場上失散啦,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夜獨泓真有些想這個朋友。夜獨泓是一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