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無憂驚魂之時,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聲響,她立刻放下所有的心思,專注的聽了起來,即使她的耳朵支了起來,卻還是不能聽清楚,不過她可以猜出來,是有人來了。
“這個賤人醒了沒有?”女子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清冷而妖嬈,模模糊糊的傳來,只是簡短的一句話,無憂就毫無疑問的確定,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她認識的人——曾經的宮貴妃,現在的宮太妃。這就對了,這才符合她心裡的推測。
“沒有,奴才剛剛才看過屋裡的情形,她還是我們扔進去的姿態,沒有絲毫變化。”無憂聽得出來,這聲音正是剛剛那為首太監的公鴨嗓子:“娘娘,您想如何處置她?”
這太監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是恭敬的,甚至是獻媚,無憂當日瞧他在皇后身邊都不曾如此恭敬過。
宮太妃能在此時進入後宮,若是這裡還是皇宮的話,那麼無憂可以肯定這裡定然是一所密室或者是某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冷宮,所以這些人才敢如此大膽行事:無憂心想應該是皇宮,太監可不能隨意離宮的。“本宮想怎麼處置她?”宮太妃嬌嬌笑了兩聲,落到無憂的心裡更是冰冷若毒蛇:“哪裡輪到本宮來處置她。”
宮太妃的聲音到這裡聽了下來,更有一個嬌嬌的聲音響了起來:“她的命運有我決定!”
聽到這個聲音,無憂又差點兒破功,好在經歷了很多事情,她已經練就的泰山崩於眼前不變的功夫,才沒有露出破綻。
這聲音,她一輩子都不能忘,正是她的好妹妹——無恨。她一直靜靜地聽著無恨安排她的命運,如何處置她的未來,她因為看不見,不知道此刻的無恨的蒙著面紗的,因為她的半面毀了容,也不知道毀了容的無恨最恨的人不是宮傲天,而是無憂,若不是無憂她不至於被宮傲天如此對待。
無恨對無憂的恨已經到了挫骨揚灰的深度,所以,她決定,她遭受過的罪,比如毀容,一定要在無憂身上演練一遍。
宮太妃也是恨不能啃她的肉,抽她的筋,扒她的皮,因為她安排在太后身邊的人透露,那聖旨被修改了是確有此事,因為太后手上有一種藥水,可以讓筆墨消失——曾經她和三皇子想不通的事情,現在相通了,他們的大計就是毀在眼前的這個賤人的手裡,他們怎麼能不恨她,怎麼能饒過她?
宮太妃沒有說話,但是她的態度早已告訴其他的人,她完全贊同無恨的主意。
無恨嘲弄的翹起的唇邊,經過這些日子的變故,她的風華再也找不到那時的張揚,那種年輕的明媚和鮮豔也被磨礪完了,她不是無憂,她生不出慈悲的心腸,所以她為無憂安排的命運卻不只是毀容這麼簡單。她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姿態靠近無憂,宛若當年她順利搶到宮傲天那般,宛若當年她還是蘇啟明最寵愛的女兒,高傲的,對失敗者的不屑一顧。
無憂心裡苦笑,她的心腸終是不夠硬,千百次告訴自己不要顧及血緣的牽絆,到最後卻真的放不開置他們死地,讓他們捲土重來,所以這一次,她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無恨其實真的是一個既可怕又可敬的對手,因為她夠冷血。
她靜靜的躺在地上,聽著無恨的冷酷無情的聲音。
“好姐姐,你知道我每一次看到你這樣妖精般的臉,我就恨不得一下子一下子的將它刮花嗎?”
“好姐姐,你知道嗎?到了現在,我就是毀了你的容,將你挫骨揚灰,都難以消去我心頭的怨恨?”
“好姐姐,你的醫術如此高明,不如我就將你身子切割成麻花,你說你能不能治好?”
“好姐姐,你這麼聰明,倒是猜猜看,妹妹我下面會為姐姐做什麼?”
無恨的眼底燃燒著狂熱的火焰,發誓要將她這輩子最恨的女人送入最可怕的地獄經受最不堪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