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苦吃!”
置身於四面楚歌之中,起軒勢單力薄,只有奮力一擊:“自討苦吃就自討苦吃!總之我心甘情願!”
“好了好了,別再爭執了!”士鵬手一揮,定定的望著小兒子。“咱們就走一趟四安韓家吧。”
沒想到還能如此峰迴路轉,起軒抽了一口氣,正要感謝父親,柯老夫人卻愕然發言:“你真要去?你們爺兒倆是不是都昏了頭哇?”
“娘,您是明白的,”士鵬懇切的說:“這段恩怨一日不解,我心中也一日不能安寧。今天得知起軒和樂梅這番巧遇,坦白說,我也忍不住要想,莫非這冥冥中真是有一股奇妙天安排一切?”他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起軒的臉上,聲音裡充滿了希望:“姑且不論這個安排是不是一次轉機,就為了起軒的感覺,這一趟,也已勢在必行了!”
如果求親一事對柯家來說是一顆炸彈,那麼對韓家而言,就是一場災難了。
大廳中,伯超、淑蘋和映雪站在這頭,士鵬、延芳和起軒站在那頭,這邊嚴陣以待,那邊陪著笑臉,但怎麼說都是一個壁壘分明的局面。好半天,映雪終於冷冰冰的丟擲一句:“你們又來做什麼?”
“唉!”士鵬不禁長嘆一聲。“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映雪一咬牙。“歲月能改變的,只有我的外表,其它什麼都沒變,也永遠不會變!”
“別這樣吧!”延芳哀懇道:“咱們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難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說幾句話嗎?”
“很抱歉,長長的十八個年頭,你或者在修身養性,但對於一個失去丈夫、帶著孤兒寄人籬下的寡婦來說,怎麼可能像你一樣悠哉?就算我馬齒徒長,性情怪僻又怎樣?那還不是拜你們之賜!”
起軒神色一凜,忍不住想上前爭論,延芳暗暗拉住他,委婉的對映雪解釋:“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要刺激你的意思……”
“你們明明知道,”伯超板著臉打斷:“只要跨進我家大門,不論你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動輒得咎,又何必自討沒趣?”
“咱們並沒要求你們什麼,”淑蘋黯然介面:“僅僅一件事兒,老死不相往來,這也很困難嗎?喪親之痛,咱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它壓在心底,你們為什麼又來挑起它呢?”
起軒跨前一步,再也無法忍耐的衝口而出:“這個創傷不是你們才有,咱們也有啊!家父一直努力在做的,並不是挑破舊創,讓它流血,而是想要治好它,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此話一出,伯超、淑蘋和映雪都相對愕然,士鵬連忙介紹:“哦,這是小犬,起軒。”
起軒這才警覺到自己的態度已失了分寸,只得努力穩住情緒,行禮如儀。
“小侄起軒見過韓伯伯、韓伯母,以及袁伯母。”
此時,宏達正悠哉遊哉的從廳外走過,“柯起軒”三個字讓他停下腳步,好奇的湊近視窗朝內打量,而且立刻就大吃了一驚。天哪!這傢伙不是那天那個巫師嗎?他正要喊出聲來,又急急把自己嘴巴一捂。別急,先告訴樂梅去!這麼一想,他就三步並做兩步的跑走了。
這頭,映雪並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望著眼前修長、帥氣的青年,她臉上那種尖銳與抗拒的神情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歲月漂洗過的感慨和憂傷。終究是女人明白女人,母親瞭解母親,延芳察言觀色,柔聲說出映雪心中的話:“一轉眼兒,孩子都這麼大了,是不是?想當初,你看到的起軒,還是個兩歲的小男孩呢。”
士鵬也不禁緩緩介面:“記不記得咱們在路上搶著給新生兒取名字的事兒?樂梅這個名字,還是我想出來的哩。”
記不記得?映雪心中一陣亂針戳刺般的痛,他竟然問她記不記得!如果真有什麼令她記恨一輩子的,那就是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