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和桃子見主子都如此了,自是飛快地跟上。
21 見孃親(下)
說不激動是假的,當快要見到記憶中那模糊的人影時,夏冰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不是沒有怨恨過孃親,不是沒有思念過孃親,但真當孃親快要出現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這些什麼都不是,想看到孃親的**沒有一刻比此刻更要強烈。
當他們終於在一間小小的平房前停下時,小尼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也將青雲和桃子攔住了:“貴人說了,只見夏施主一個。”
夏冰給了兩人一個安定的眼神,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心聲,平靜之後,耳畔傳來的木魚聲更是清晰,為了不擾了佛堂的清淨,夏冰儘量放低了腳步聲。
一步,兩步,三步,那木魚聲漸漸清晰了起來,空洞幽靜的禪房中,一扇雕花的窗欞折射出的陽光落在瓦地板上,使冰冷的禪房多了一絲溫暖。
饒是夏冰再刻意降低腳步聲,那聲音還是格外的突兀,夏冰望著一個背對著自己的挺拔身影,雖然穿著粗衣麻布,頭上戴著普普通通的尼姑帽,但身上的高傲還是與這裡的清幽格格不入,夏冰幾乎下意識地知道,這是她的娘!她日思夜想的娘!
“娘……”還未有動作,聲音就已經發出來了,回聲在這不大的房間裡盪漾著,散不開那份濃濃的思念。
那人敲著木魚的手只是片刻的僵硬,便恢復如常,常年不說話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的迷人:“冰兒嗎?”
夏冰緊緊地咬著下唇,盡力壓制自己酸澀的鼻子:“是我,娘,是我……”
木魚聲不間斷,殷氏淡淡的問道:“怎麼這時候來找娘?”她並沒有真正的出家,所以,她不拒絕自己女兒的稱呼。
這份淡然,便是重生了一世的夏冰都無法體現的出來,而眼前這個人,卻將其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來。
夏冰赫然跪下,膝蓋撞擊著瓦地發出沉悶的響聲,但她似乎感覺不到疼似的:“娘,女兒這次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的。”
木魚聲伴隨著殷氏低沉的嗓音:“什麼好訊息?”她早已和外界斷了關係,當年的自己,心已死,要不是還有個令人牽掛的女兒,她早就歸西了。
夏冰朝著殷氏的背影重重地磕下頭,一下,又一下,足足三下,才開口道:“娘,女兒馬上要出嫁了,嫁給三皇子。”略微有些哽咽的嗓音出賣了夏冰的內心,帶著三分苦澀和七分對未來夫君的期待。
終於,木魚聲斷了,殷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可是你那父親逼你的?”就算不問世事,但當年,她便知道,那三皇子是個痴傻的。
“不是爹爹逼我的,是女兒自己願意的。為了東方的江山,這不算什麼。”說到此,夏冰異常的堅定。
殷氏的呼吸聲慢了半拍,江山,是那人的江山?菱唇抹上一絲苦澀,當年風華絕代的皇子如今也已是這天下的主人,睥睨天下蒼生,不知道他是否會有孤獨的感覺?這也是當年,自己不嫁他的原因,高處不勝寒啊……
殷氏轉過臉,一張絕美的容顏略顯蒼白,在陽光的沐浴下好像鍍了一層金。
夏冰似乎一刻間忘了呼吸,這張和自己七成相似的臉,便是自己的孃親嗎?雖然已是三十多歲,卻只是比自己多了一份沉澱,多了一份無法被沾染的清高。
夏冰忽然想起了東方朔的一句話。
‘你的孃親,在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美得就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神聖得讓人無法褻瀆。也許,只有你爹爹那樣謫仙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