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不餓，我煮了點粥。”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最近總是沒什麼胃口。

他端了碗粥來，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兩下，遞到我嘴邊。

“我自己來就好啦，沒有病到那麼誇張。”

“吃你的就好。”阿靖總是很強勢，讓你不敢違抗。我只能乖乖地讓他喂。

“昨晚幾點睡的？”

“額。”

“老實說。”他一臉嚴肅地說。

“昨晚其實挺早睡的啦，三點就睡了。”

“三點，不是說好了十二點前睡的嗎？才剛感冒完你就敢熬到三點。”

“最近工作有點多嘛，我也不想的啦。”即使沒有工作，十二點睡對我來說也是天方夜譚吧，我好像已經幾個世紀沒有再兩點前睡覺了，即使躺在床上，也睡不去。

“工作多不能推嗎？又不是沒錢用，就算你沒錢我有啊，又不是養不起你。憑什麼用自己的身體來做賭注。”阿靖說得很嚴肅，卻激起了我心裡的那份感動，都說生病的人是最脆弱的人，眼眶竟然紅了起來，久違的淚水還是忍住了。

“不吃了。”我閉上嘴，搖了搖頭，咳了兩下。

“才吃了幾口就不吃了，不好吃嗎？”

“不是，最近都沒什麼胃口。”

“真的不吃了？”

我搖了搖頭。

“那要吃的時候再跟我說啊。你再睡一下好不好？”阿靖可能意識到自己的兇，一下就溫柔下來了。

“恩。”

他把枕頭放了下來，幫我蓋好了被子，把燈關掉就出去了。

跟阿靖認識那麼多年了，很多時候，難過，快樂，鬱悶都始終有他的陪伴。很感激他，卻從來都不會報答。

毫無睡意，聽到外面乒乒乓乓的聲音，乾脆起床看看他在幹嘛好了。

走出房間，看到他在廚房洗碗的背影。

這場景，好像似曾相識。很多年前，只是那時候的那個人，不是阿靖。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整個人暈乎乎的，有那麼一瞬的錯覺。我竟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阿靖。

還是因為我失去這樣一個擁抱太久了。

阿靖顯然被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到了。把碗拿在手上，愣了很久。

一會後，他放下手裡的碗，轉過身，抱住我。用手輕輕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膛前。

他也缺這樣一個擁抱很久了吧。

“怎麼不睡了？”他摸著我的頭髮輕聲問。

“剛想看看你在幹嘛。”

“我只聽到了想你兩個字。”

在我和阿靖之間可能一直隔著一層紙，一層只要輕輕觸碰就會破裂的紙。然而，觸碰這張紙的人不是他，是我，是那失控的一個擁抱。

阿辰把抱我起來，放在床上，然後幫我蓋上被子。

“睡了啊，好好睡一覺，明天一覺起來就沒事了。工作什麼的都不要想了知道沒。”

“恩。”

“我去給你拿藥。”

“冷嗎？”

發燒的時候總會忽冷忽熱。

“有點。”

讓我驚訝的是，阿靖竟直接上了床，然後緊緊抱住我，用他來溫暖我。

“睡吧。”

感覺自己快窒息了，但是這個時候能怎麼做，我也只好睡了。

【2】

從那天以後，我和阿靖就住一起了。

還好孩子們都在外面讀書了，不然我也確實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好，還是有點不是很好意思的。

“我回來啦。”

“下班啦？今天怎麼那麼早？我還沒做好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