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澤耕一像要激勵我似的輕輕拍了拍我的手。現在絕不是能夠抱持樂觀想法的情勢,
也因為如此,我相信這個男子對我的體貼絕對出自真心。
我邊回答竹內的問題,邊感激這裡是自家的和室,而不是杉並署的偵訊室。他要求每
分每秒的詳細供詞,令我感覺自己簡直就是綁匪的共犯。不,這個假設應該和竹內的想法
相去不遠。
說完狹山公園發生的事情後,他搖搖頭,長長嘆了一口氣。
&l;如果肯讓我們跟蹤,你也不會在那裡昏倒五十分鐘。我當初應該拒絕你的要求,繼
續跟蹤你的。&r;
&l;可是當時除了按照綁匪的指示以外別無他法。你現在所說的都是結果論。&r;
&l;就算是這樣,你至少可以讓我們知道交付贖金的地點。&r;
又開始重複同樣的爭論。
&l;我當時也說過了,那是因為綁匪可能竊聽這個房子的電話,我沒有其他線索可以否
定這個可能性。&r;
竹內再度發出嘆息。
&l;是嗎?你仔細想想看,如果綁匪竊聽這個房子的電話,那麼他應該知道綁架的不是你
的兒子。然而,綁匪沒發現綁錯孩子。也就是說,竊聽什麼的全都是唬你的,那隻不過是
為了打亂我們的計劃所編下的謊言。你完全落入了綁匪的圈套,任由他擺布。&r;
竹內說得沒錯,我的判斷完全錯了,沒有辯解的餘地。
我戰戰兢兢地詢問竹內:
&l;接下來該怎麼辦?&r;
&l;如果早上還是沒有綁匪的訊息,我們就會將這個案件視為撕票案件,展開公開搜查
。&r;
我看看牆上的時鐘,指著兩點半。距離我在狹山公園停車場的電話亭和綁匪展開最後
一次對話,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這時隔著紙門傳來隔壁房間的電話鈴聲。我和竹內反射性地互看一眼,緊接著兩人爭
先恐後地沖向紙門。
穿過客廳的人群之問,由我搶得話筒。
&l;是我,&r;是那個聲音。&l;為什麼沒拿錢來?&r;
&l;聽我說,我有按照你的話趕到神社。可是在途中不小心踩空,於是跌到石階下面昏
倒了。我醒來之後急忙趕到約好的地點,可是你已經不在了。原諒我,那是場意外,不是
我能控制的啊!&r;
&l;誰會相信你!你以為這種藉口行得通嗎?&r;
&l;我沒騙你。&r;
&l;不管怎樣,你都毀約了。我被耍了兩次,一次是你報警,一次是你沒來交付地點。
&r;
&l;這都是我的錯,我願意做任何事。錢早就準備好了,我可以增加金額,就準備一億
元給你吧!這次絕對會照你的意思去做,再給我一次機會。&r;
&l;機會?哼!沒有機會了。&r;
&l;什麼?&r;
&l;我應該說過我的脾氣不好,交易取消了。孩子已經殺了。&r;
&l;‐‐殺了?&r;
&l;這是一開始的約定,記得吧?青梅市郊外,青梅養老院附近的工地,我把孩子丟在那
裡。聽好,山倉先生,這不能怪我,都要怪你,你是罪魁禍首。&r;
回過神來,只聽見話筒傳來斷斷續續的嘟嘟聲。這是綁匪最後一通電話,從此沒再打
來。
2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