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卻一點兒也不隨他老孃,正應了他們老石家兒子隨爹的傳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似乎還在琢磨上次與安有福喝酒時安有福有沒有說過這話。
所幸的是,石大牛的老孃找媒婆卻是找的很到位,聽到這話羅永忠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張口便說道:“在下這事情還沒定下來,不過軍階的提升已經完成了,差遣什麼的還要等通知。倒是聽說安老哥很快就要升總兵官了。”
說到這裡,羅永忠話鋒一轉。“其實大牛兄弟的軍階也早就夠做哨長的了,若是分到別的營頭那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是南塘營乃是侯爺起家的第一個營頭,從上到下總得有大牛兄弟這樣在大蘭山就跟著侯爺的老部下在,才好讓大蘭山上時養成的傳統繼續流傳下去。”
聽到了這一唱一和,那家的當家的不由得動容。想不到這個傻憨傻憨的壯小子不僅認識個快要升任總兵官的副將,還是侯爺最早的那批部下。他的兒子上次休沐回來,說是現在的浙江明軍之中,最上層的各司、各營、各駐軍的高階軍官大多是侯爺在大蘭山和天台山時的部下,這小子能在大蘭山時就跟著侯爺,認識的高階軍官肯定不少,有交情的肯定也不只是安有福一個,日後升遷起來絕對比一般人要快上許多的。
“大牛啊,給你韓叔說說,這軍中還有啥熟識的將軍?”
未來老丈人一開口,石大牛也只得撓了撓頭,繼而說道:“其實俺在大蘭山時也就是個火兵,認識的人也不多。”
這話一出口,石大牛的老孃立刻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這時候那麼實在幹嘛,在大蘭山上就跟著侯爺,那吳大帥、尹大帥、李大帥什麼的還不可勁兒的吹,難道這老韓頭兒還能跑去核實不成。
“俺當時在甲哨第四鴛鴦陣殺手隊,隊裡面如今軍階和差遣最高的便是神塘營的安老哥,其次的像是姚三哥前不久回金華時說是升了嚴州府分水縣的守備,費兄弟現在在麗水營當局總,楊兄弟在神塘源之戰中負了傷,現在在處州衛的遂昌千戶所裡作掌印千戶……”
聽到這裡,石大牛的老孃不由得鬆了口氣。其實不僅僅是她,羅永忠其實也鬆了一口大氣,幸虧石大牛沒提到劉成,那位隊頭可是觸怒了侯爺才坐了冷板凳的,平日裡交情不錯是一回事,這時候正要緊,還是少提一句比較穩妥。
趁著石大牛按著差遣往下數,馬上就數到劉成了,與劉成本就不熟的羅永忠連忙插了一句。“其實大牛兄弟也認識孫知府,就是沒有這些在一個鍋裡混飯吃的老兄弟那麼熟稔罷了。”
“啊?”
孫鈺,現在說是知府,其實幹的已經是浙江巡撫的活計了,甚至此前的兩任浙江巡撫王江和曹從龍都沒有他的權利大,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浙江明軍現在佔據了四個府的地盤,吊打東南各路清軍,巡撫實授也只是時間問題,日後入閣拜相都說不定呢。
最重要的是,石家的這個準親家有個兒子正在文官訓練班,在裡面是孫鈺的學生,出來了也是孫鈺的下屬,這張虎皮那絕對不是蓋的。
“那是自然,俺們家大牛在大蘭山的時候雖說是個火兵,但那時也幫孫知府幹過活。後來大軍那個轉進,俺家大牛跟著侯爺打提標營時,孫知府就在身後不遠,不僅給大軍擂鼓助威,打完了仗還跟俺家大牛聊過天,誇他打韃子時勇敢呢。”
羅永忠是那一戰的親者,石大牛也是,但是對於石大牛的老孃的這份吹噓,他們卻沒有一個反駁。石大牛不提,那畢竟是他老孃,沒有在外人面前說自己老孃說的不對的。而羅永忠,卻也知道他今天的任務,自然也不會犯這個傻。
從頭到尾,石大牛的老爹就撈著一句介紹媒婆的開場白,外加一句“明天見”的結束語,剩下的話都是這三位說的,其中絕大多數的還都是石大牛的老孃和充當“媒婆”的羅永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