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江南。至於張煌言所部,強買四分銀便斬首示眾,更是秋毫不犯,王師二字實至名歸。
明軍是進攻的一方尚且如此,反倒是那些來援的清軍對福建明軍一度佔領的地區進行了大規模的搶掠,“兵過無錫洛社,花貨滿載,牛羊絡繹不絕,餘可知矣。所掠婦人俱在蘇州發賣,鎮江凡失父母妻子者,貼票各府縣尋覓甚眾,無錫城門招子粘滿。”
清軍在南京慘勝後依靠著沿途劫掠大發了一筆橫財,各部綠營大多已經返回駐地江浙明軍的軍事壓力始終存在,而且是日甚一日。與明軍佔領區接壤的蘇州、廣德、寧國、池州四府更是一日三驚,但凡有個傳聞都會引起或大或小的騷動。
進入夏季,江浙明軍卻依舊沒有動手,湖廣的范文程上書表示他策劃了一場對江西的進攻,同時派人挑唆陳文與孫可望之間的關係,這兩支明軍如今在贛西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開戰。
總的來說,他對江浙明軍進行了卓有成效的牽制,迫使陳文放棄了攻勢,確保了江南的安全,可謂是居功至偉。但是湖廣這邊即將承受的威脅會更大起來,所以他強烈要求滿清朝廷對湖廣清軍進行新一輪的增援。
對此,忘恩負義的馬國柱表示了強烈的反對,牽制之功是少不了范文程的,但是增援也必須優先江南,畢竟孫可望和陳文不是已經被範諸葛離間了嗎,他們這裡才是形勢嚴峻的所在。
爭執直到濟爾哈朗抵達南京才算是一個結束,但是作為對鄭成功和范文程的雙重勝利者,馬國柱的日子卻絕沒有范文程這失敗者好過。
“這就是你這個狗奴才越級提拔起來的什麼良將?”
一個窩心腳,馬國柱就被濟爾哈朗踹倒在地上,指著他的鼻子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濟爾哈朗所指,便是此前被馬信擊敗的梁化鳳,這位清初綠營名將在擊敗鄭成功後立刻就得到了三等阿思哈哈番的世職,一下子就與洪承疇並駕齊驅,後來更是加到了三等阿思哈尼哈番,即三等男爵的爵位,備受重用。
可是現如今,由於蘇松提督還是張天祿,而非馬進寶,同時梁化鳳又遭遇到了江浙明軍的進攻,一敗塗地,一個良將立刻就變成了庸將,就連提拔他的馬國柱也受了連累。
“王爺息怒,是奴才看走了眼,奴才罪該萬死。”
馬國柱伏在地上,一個頭一個頭的磕在地上,濟爾哈朗深知馬國柱已經算是有大功的了,沒必要苛責,今番借題發揮,不過是為了更好的駕馭,為接下來進攻江浙明軍的戰事做準備。
片刻之後,濟爾哈朗讓親兵將馬國柱攙了起來,繼而說道:“算了,看你這奴才也是盡心賣力的,這事情本王自會為你向朝廷說話。”
“多謝王爺大恩,奴才一定全力配合王爺。”
聞聲知雅意,馬國柱當然明白濟爾哈朗的用意。戰事進行的那兩個月,江南官場什麼亂象都有,但他可是擊敗了鄭成功的大功臣,所謂一白遮百醜,他也算是有底氣了。但是鄭成功走了,陳文這個一向穩紮穩打的禍害卻還在。
前信義輔政叔王、攝政王,現在的和碩鄭親王,愛新覺羅家最後的一個從遼東起就領兵作戰的宗親大王的抵達確實給了不少滿清官員以信心,但是真正想要成事,卻依舊是需要他這個封疆大吏極力配合的。
“說說眼下江南的形勢吧,本王倒也真想知道知道陳文這個蠻子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陳文的出身,馬國柱知道這裡面因為出了個通浙案,是不能瞎說的。他本就是遼東舊臣,此事的立場上自然也是與寧完我這群人大體一致。況且如今南黨在滿清朝中已經被打擊得剩不下什麼了,連個高階別一些的官員都沒有,僅有一些小貓小狗,他就更不可能去摻和這些事了。
所幸,濟爾哈朗對這個也沒什麼興趣,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