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錢塘門和湧金門的城門外,毗鄰著西湖的那兩條妓寨大街的盛況。
“大王,城拆完了這些韃子該如何處理?”
“拆城只是恕圈佔滿城的罪,先把這個還完了再說別的。”
杭州即下,陳文也同時收到了湖州等府縣成功收復的訊息,北上的前營在收復湖州府之後立刻就迎來了一波反正潮,湖州一府計一州六縣盡數歸降,江南的廣德州也已經暴露在明軍的兵鋒之下,不過陳文對此卻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剋制。
攻陷滿城的當天,陳文便下達了命令,以東陽營向西,復餘姚、臨安、於潛、昌化四縣,以神塘營的一部向東,收海寧縣。而新城和富陽的守軍在得到了明軍收復杭州,他們的家眷盡數落入陳文之手的情報後,也毫不猶豫的嚮明軍投降。
這樣一來,浙江的杭州、嘉興和湖州以及蘇南的松江府盡皆收入囊中。另外,經過了說客的努力,永嘉師也兵不血刃的收復了為守軍放棄的徽州府。實現了短短十數日之間,佔領區大幅度向北擴張了五個府的奇蹟。
這五個府的地盤,杭、嘉、湖和松江皆是稅賦重地,農業、商業和手工業都極其發達。徽州則是著名的徽商的發源地,有著深厚的商業傳統。只是滿清佔據這些地區已經十來年了,海寧之屠、嘉興之屠、徽州之屠、績溪之屠,再加上這些年的盤剝、劫掠,人口下降,商業萎靡,手工業的規模也免不了要萎縮,想要恢復舊觀卻還是需要時間的。
不過,陳文對此並不擔憂,中國人的勤勞、聰慧是世界聞名的,就像在浙東那般,只要能夠保持地方安定,嚴肅吏治,重現繁榮只是時間的問題。
只不過,雖然於杭州守禦,時間是站在陳文這一邊的,但是於整體的大環境上卻並非如此。
“大王,這是我司在虜安親王嶽樂及虜巡撫蕭啟元的公事房裡搜到的檔案,這幾份都是虜廷發給嶽樂和蕭啟元的密旨。”
清廷發給蕭啟元的密旨都比較早,時效性已過,更早的不提了,嶽樂的大軍已經徹底覆沒,那些讓蕭啟元提前做準備的旨意也就沒有再看的必要了。
不過,發給嶽樂的距離現在卻很近,雖然有些也已經被陳文的大軍給變成了廢紙,但也有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東西。
“……已發密旨與平南、靖難及定南藩左翼總兵馬雄、廣東潮州總兵郝尚久,於局勢不利之情況,可暫時屈身賊營,待鐵騎南下,舉義兵以平浙匪……”
如今怎麼看都是清廷在走下風,給這些牆頭草留一條路也是極有必要的,只是問題在於,莫說是尚家,就算是耿繼茂和郝尚久也沒有把密旨告知陳文,這才是最可疑的。往好處想,是他們唯恐被陳文誤會,或者是清廷的離間計;往壞處想,就是繼續做牆頭草,那邊勢力大跟那邊。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反正陳文也沒有真正相信過他們,如今還留著他們不過是重心在江南,於他們割據的所在暫且無法集中足夠的力量而已。但另一份密旨,卻是必須要加以關注,其內容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碩簡親王濟度已經在整頓八旗軍及北方綠營,準備大舉南下,要求嶽樂等待援兵抵達後再行向江浙明軍發起進攻。
和碩簡親王濟度,陳文記得好像是當初與多爾袞並列為攝政王的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的兒子,他們這一系兩個親王,鄭親王的爵位還是*****世襲罔替,於滿清的爵位體系中極為尊貴。
濟度在順治年間曾作為主帥領兵,似乎並沒有嶽樂的能力強,現在嶽樂都還沒有成長起來,濟度自不待提。反倒是濟度背後的濟爾哈朗,卻是滿清碩果僅存的宿將……
“切,一個濟度而已,跑來送人頭的。”
陳文這麼看,但他並不知道鄭成功到底有沒有這個準備,此間不過是五月十六,算算日子濟度怎麼也得七八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