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隊長命令下達,早有心理準備的廖毅然右手抽出伍長的佩刀,左手撿起上面已經釘滿了標槍飛斧的長牌,以著如伍長一般標準的動作站在了這一列明軍的最前方。
轉瞬之後,第三輪投擲如期而至。廖毅然死死的抵住長牌,其中的一根標槍甚至就在他眼前扎串了手中的長牌。清軍的刀盾兵呼啦啦的衝了上來,廖毅然還沒有起身,身後補上他的位置的長槍手按照操典直接將長槍放平,對準了衝著廖毅然殺來的那個清軍就捅了過去。
“殺!”
一槍刺出,直入脖頸,明軍長槍手的刺殺都是每天不斷的打磨出來的,穩準狠只是一個起碼的標準。
長槍刺入,雙手稍一扭動,隨即拔出,一切如行雲流水一般。與此同時,廖毅然也在調整了自身的戰術動作,順帶著用右手的佩刀格去一些釘在刀盾上的物件。雖然有些陌生,但是他也曾根據操典訓練過,此前確也能達成伍長的職責。
長槍陣在轉瞬間就變幻到了肉搏戰的隊形,一如每日不斷的訓練那般。清軍來自北方,八旗如此,綠營亦是如此,依舊還是強調個人武勇的戰法,使用的武器亦是為了將個人武勇發揮到極致。
如此一來,明軍武器長度的優勢再度顯現出來,幾乎是一瞬間就將清軍衝在最前面的那些猛士盡數捅死在衝鋒的路上,只有有限的一些夾雜了部分運氣的元素從而在第一輪的突刺中倖存了下來。
閃展騰挪,揮舞著兵器在長槍叢林的刀尖上跳舞,這些北方綠營的清軍在個人的武藝上顯然是達到了對明軍步兵單兵上的碾壓,但也就是這些披著厚重鐵甲,即便是想要靈活的閃展騰挪都會受到影響的明軍重灌步兵卻藉助於戰陣的力量和日以繼夜的訓練,僅僅是憑藉著長槍突刺這一單調乏味到了極致的攻擊方式就輕而易舉的壓制住了清軍的突擊。
眼見著攻勢轉瞬間就被遏制住,明軍的密集戰陣讓這些清軍極其的不適應,雙方的交換比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濟爾哈朗很是清楚,無論是從劉成口中,還是從那些與江浙明軍交鋒過的清軍將領們的口中,他對明軍的戰術並非一無所知,缺少的只是真正的親身體會。
很快,列成一直長蛇陣的清軍很快就開始嚮明軍方陣與方陣之間的間隙移動。這之間的距離不小,畢竟是以局為單位的空心方陣改為以哨為單位的方陣,兩前兩後,覆蓋面降低了足足有一半之多。
清軍在第一輪攻擊沒能奏效後,在正面很快就進入到了守勢,擺出了防守反擊的佈置。而明軍戰陣的間隙,卻不斷的向內部延伸隊形,試圖將明軍的戰陣間的縫隙填充起來。
一旦填充完畢,最少是三面受敵,牽一髮而動全身,明軍的方陣更別想有任何移動的念頭。而清軍這邊,則可以不斷的發起進攻,從而徹底擠垮明軍的方陣。
如此戰法,傷亡絕不會小,但濟爾哈朗又何曾在乎過這些綠營兵的傷亡,只要能夠取勝,自是在所不惜。
明軍方陣之間的間隙過大,清軍肆無忌憚的向內部滲透,很快就與第二排的方陣接上了戰。包圍即將形成,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四面圍困,只要包圍三面,不斷的擠壓明軍的陣型就可以導致其戰陣的撕裂。
清軍似乎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戰陣中的軍官無不以著各種各樣的方式激勵著部下的鬥志,至少在他們看來,明軍的戰陣從整體上已經出現了撕裂,只要將這個口子扯開,戰勝這支久負盛名的江浙明軍就不再是幻想了。
交戰的清軍還在儘可能的作著努力,這三路明軍不約而同的對此作出了反應。
無論是兩翼還是中軍,李瑞鑫、陳國寶和馬信的戰法如出一轍,每個營手中剩下的那個長槍陣編制的局一動不動,唯有火器隊與鴛鴦陣編制的局一起散開,匯入到每一個縫隙之間。轉瞬之